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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1页）

&esp;&esp;年老雇工见状，面露不忍，想要开口为他说话，村长已经在他之前开口道：“明早就去报官，到时自见分晓。”

&esp;&esp;当晚，清言是在李婶家的那间空的卧房住的，邱鹤年留在家，住在了隔壁王铁匠那屋。

&esp;&esp;夜深时，邱鹤年将他白天藏起来的布包拿了出来，抖开以后，一件丝滑的纯白色亵衣就滑落出来。

&esp;&esp;邱鹤年垂眸看着，这是刚入春时，他替清言在成衣铺挑的，白色的鹅黄的各一件。

&esp;&esp;清言皮肉嫩，粗布的衣衫穿在外层还好，穿在里头常常会把皮肤磨得发红。丝的衫子价格不便宜，之前家里银钱不多，邱鹤年便一直惦念着，家里银钱稍微多了，就赶紧给他买回来穿上了。

&esp;&esp;清言本就白，穿上这衫子，更是白的清透，油灯灯光下，肌肤简直如珍珠般莹润，柔软凉滑的布料顺服地贴在这副柔软的身躯上，邱鹤年记不得多少个夜里，他将这样的小夫郎揽进自己怀里，大手在他颈后顺着脊背向下，一路抚过去，清言就会抬起双臂搂住自己的脖颈，脸趴在他颈窝里，发出小猫一样的细微的哼哼声。

&esp;&esp;邱鹤年握在手里的亵衣拧紧得变了形。

&esp;&esp;一想到那个雇工竟偷了这亵衣，并且还带着它去了那梅花馆，到时他会拿着它做什么时，邱鹤年的眼睛就赤红起来。

&esp;&esp;如果这事被村里人知道了，免不得要有碎嘴子添油加醋编排些龌龊事，邱鹤年这才将这事瞒住，他不希望清言因为此事心里膈应难过，便也将清言一起瞒了。

&esp;&esp;知道这事的少数几人都是知道轻重、嘴严实的，他不用担心。

&esp;&esp;那雇工被他教训了一番，更是不敢瞎说。

&esp;&esp;想到这里，邱鹤年起身，将手里的亵衣连同那布包，一起扔进了烧着火的炉子里，轻薄的衣物很快就烧成了灰烬。明天再去买一件同样的放回柜子里，清言便永不会知晓了。

&esp;&esp;王合幺被抓

&esp;&esp;另一个追出去的衙役气喘吁吁地回来了，说：“外面没人，应该是瞅着我们进了门，那人就把信塞进来了。”

&esp;&esp;拿着信的衙役想了想，问邱鹤年道：“你养父姓王，信上提到这人也姓王，你们是什么关系？”

&esp;&esp;邱鹤年便把他和王家剩下这两兄弟的关系讲了，也把过去的恩怨说了。

&esp;&esp;那衙役皱紧了眉头，说：“看来不管送信人是谁，都得去这个王老大家看看了。”

&esp;&esp;因为王合幺与邱鹤年过去多有嫌隙，衙役们并没让他们领路，而是问了大概方位，一路找了过去。

&esp;&esp;两位衙役到了村东，一路上半大的孩子没见过这架势，都跟在他们后面跑动嬉戏。

&esp;&esp;王家老二家里丢了钱的事，昨晚已经在村里流传了好几轮，衙役一路走来不少人伸头出来看，还有好事的问衙役是不是去王老大家抓人。

&esp;&esp;那衙役便停下来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去王老大家，又为什么会认为是去抓他的？”

&esp;&esp;那人四处看看，压低了声音道：“本来听说王家老二的钱是被雇工给偷了，可你们没把雇工带走，反倒往王老大家的方向来了，那十有七八就是去抓他了，他老娘最近饿得脸都青了，也没挡住他出去吃喝嫖赌，昨天我还听见他们家老娘在院子里哭嚎，他那夫郎也在啜泣，不知道是不是把家当都输得精光了，就狗急跳墙，去王家老二家偷钱去了。”

&esp;&esp;衙役们互相看了看，目光里的怀疑更甚。

&esp;&esp;没走多远就到了地方，敲了门后，来开门的是个穿着灰色袍子，身材瘦弱的三十多岁样子的哥儿，一侧脸上有清晰的青色的巴掌印。

&esp;&esp;他一开门见来的是衙役时，神色有些慌张，但也算正常，平民百姓见了吃公家饭的难免拘谨，尤其是在这偏僻的山村里，大多数村民都没见过什么世面，更没和县衙打过交道。

&esp;&esp;领头的衙役问道：“你是王合幺的夫郎申玟？”

&esp;&esp;申玟低着头，有些惧怕地点了点头，“是的，大人。”

&esp;&esp;衙役又问道：“王合幺在家吗？”

&esp;&esp;申玟摇了摇头，说：“他不在，刚才他出门去……。”

&esp;&esp;他话还没说完，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在后面问道：“是谁来了？”

&esp;&esp;申玟连忙转身，回应道：“娘，是两位衙役大人，他们问相公去哪了。”

&esp;&esp;那妇人走了出来，脸色有些灰败，脸上皱纹很深，她见了衙役也知道害怕，缩着肩膀道：“我家合幺去县里了，有朋友叫他去吃酒。”

&esp;&esp;这话刚出口时，领头的衙役就敏锐地注意到，那申玟突然回头看了眼自己婆婆，又很快垂下了眼睛。

&esp;&esp;衙役看向申玟，道：“你来说，王合幺到底去了哪，不说实话要去堂上挨板子的！”

&esp;&esp;申玟一下子抬起头，脸色发白道：“他……他他去了镇上的赌场。”

&esp;&esp;衙役眯着眼问：“我早问过附近邻居，你们家饭都快吃不上，他哪来的银钱去赌场？”

&esp;&esp;申玟正要回答，那缩着脖子的老太太却突然暴起，冲上来就要打人，骂道：“你个贱人，竟敢乱说，看我打不死你！”眼看着那巴掌就朝他脸上招呼过去了。

&esp;&esp;两个衙役岂是吃素的，一抬手就架住了老太太，呵斥道：“再捣乱，就把你抓回县衙！”

&esp;&esp;那老太太却疾言厉色、眼睛通红道：“你们这是抓不到贼了，来抓我们合幺充数，合幺他是爱赌爱玩，可他这孩子不坏，钱绝对不是他拿的，你们敢抓他，我就去知县老爷那里告发你们……，”她琢磨了一下，眼睛一亮，“就告发你们收了邱鹤年的钱，和他联合起来陷害我们合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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