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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2页）

&esp;&esp;她嘴唇已经肿了，颈上也留了淤紫的痕迹。

&esp;&esp;顾长钧掐住她的腰，恶狠狠地在她唇上咬了一下，“沈家公子如何？喜欢吗？”

&esp;&esp;周莺已经连求饶都不能了，三叔像是疯了，只要发出一点儿声音，就缠得没完没了。

&esp;&esp;周莺满头是汗，艰难地摇了摇头。

&esp;&esp;顾长钧伸出一手捏着她下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这么狼狈，这么妩媚，这么勾人。

&esp;&esp;他讥诮地道：“叫沈家知道，你日日在自己三叔的房里，躺在这张榻上，他们会怎么想？”

&esp;&esp;周莺难堪地别过头，泪水落到身下的毯子上。

&esp;&esp;“三叔……”

&esp;&esp;她哀求着，有些事虽不能改变了，可她还能自欺欺人，顾长钧这些话，简直把她的尊严也都揭开去了，叫她躲都没处躲。

&esp;&esp;顾长钧奚落够了，缓缓直起身，周莺失了钳制，瑟缩着爬了起来。

&esp;&esp;顾长钧走到桌前，从抽斗里拿出一只玳瑁盒子。又走回来，把东西递给周莺，“上回北上，给你带的东西。”

&esp;&esp;周莺指尖还在颤，哆哆嗦嗦地将盒子打开。

&esp;&esp;一对攒花点翠耳坠子。

&esp;&esp;顾长钧道：“路上想着你，就买了。”

&esp;&esp;周莺给这话打得措手不及，懵然抬眼，想不到这话是从三叔口中说出的。

&esp;&esp;顾长钧抚了抚她头发：“周莺，给我点时间。”

&esp;&esp;周莺望着他，眼眶缓缓地湿润了。

&esp;&esp;“不会叫你不明不白的跟着我。”

&esp;&esp;他说。

&esp;&esp;周莺手上一松，那盒子掉到了裙摆上。

&esp;&esp;顾长钧拥住她，重重地吻了两下。

&esp;&esp;“我可能，要领兵去打仗。漠北情势变了，上回说去晋阳，其实是去边镇迁移民众。”他低声道，“战事凶险，我怕回不来，反而误了你一辈子。所以不曾承诺什么。”

&esp;&esp;周莺紧紧攥着他的袖子：“三叔能不能不去……”

&esp;&esp;他捧着她的脸，将额头抵在她额上，“罗百益已经被抽调去了北关。他不熟悉北漠的情形，我在那边有眼线。”是非去不可。

&esp;&esp;“战事还没打响，何时出战，是未知之数。”顾长钧道，“若我能平安归来，周莺，我们可能还有一场更大的仗要打，你愿不愿意与我一同面对？”

&esp;&esp;周莺没想过这些。自从顾长钧情不自禁的吻了她，她镇日就如活在不真实的幻像里。

&esp;&esp;贪恋这片刻温存，又不敢太过奢望。

&esp;&esp;尤其这还是一段见不得光的关系。

&esp;&esp;她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去想。

&esp;&esp;一想，就没法子面对他了。

&esp;&esp;顾家的名声，祖母，二婶，所有人会怎么看她？外头会传成多么不堪的样子，三叔在朝堂上做官又怎么面对同僚？

&esp;&esp;她对他没奢望。他热情也好，冷漠也罢，她都能接受。

&esp;&esp;在她心里，这段关系根本就不可能长久。

&esp;&esp;三叔是个懂得权衡利弊的人，他那样冷静，绝不会容许不利于自己的情况发生。届时三叔会怎么对她？

&esp;&esp;她从来不敢奢望，自己会成为别人心里不可替代的人。这一生，飘摇如浮萍，从来都是她百般的挣扎讨巧。就连祖母，曾经也只怪她毁了顾家原本的平静。是养父的故去，才叫祖母对她的态度改变了。觉着她是养父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所以想要尽可能地处置好她的将来。

&esp;&esp;不论真相如何，她已经心满意足，有这样一家人，肯给她一个栖息之所，叫人不敢轻忽她，作践她。足够了。

&esp;&esp;记忆中那个久远的红衣女子的身影，已经在她生命中越来越模糊了。她接受自己作为顾家的养女而活着，如今她所拥有的的，也不过就只有这一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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