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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第2页）

&esp;&esp;[屈南：你睡了么？]

&esp;&esp;陈双很想回复，可是实在抽不出手来，自己的手腕全被弟弟抓住了。他只好把手机放下，把泰迪熊玩偶放在两个人的枕边，再用力地回握住弟弟的手。

&esp;&esp;睡着了就没事了，睡觉，咱们睡觉。陈双用整条上臂抱住四水的上身，从枕头和被子的缝隙间，看着那个穿着棕色t恤的小熊。小时候，他和弟弟一起看过一张漫画，小熊在小孩儿睡着的时候会变成拿着木头剑的勇士。

&esp;&esp;于是陈双闭上眼，调整好呼吸，四水嘴里还数着数，用脑袋撞他的锁骨。

&esp;&esp;首体大的校园里，晚训一批接一批地结束，各个项目的人都在收拾运动器材。白洋身为队长，又是今年新上任的学生会主席，每件事亲力亲为，等到离开室内馆，训练场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esp;&esp;唐誉？你怎么还没走？远远的，白洋看到了一个人。

&esp;&esp;唐誉转过来看了一眼，打开了助听器。新闻社刚开完会。

&esp;&esp;所以开会的时候你就把助听器给关了？白洋问，两个人一起走回男生宿舍楼，路过一片围起来的地基，这是正在建的游泳馆？

&esp;&esp;应该是。唐誉也看一眼，学校明年应该会招对局开始

&esp;&esp;怀里的小熊已经没有味道了，只剩下香水淡淡的尾调，是很朴实的香根草。

&esp;&esp;干燥的雨水已经蒸干，中调没了，陈双把泰迪熊紧紧压在怀抱里，闻着植物根茎的气味，犹如置身自己的秘密基地。在废墟里，只有花和苔藓，连积水和灰尘都那么好闻。他想起有一天晚上自己躲回去，透过破烂的窗，看过一次微微泛红的月亮。

&esp;&esp;早啊。他捏住小熊的胳膊，对着它笑了笑。昨晚自己一定是有毛病，才会相信床头熊会变成勇士。

&esp;&esp;四水还睡着，陈双抱了一会儿熊才起床。起床后又是一通忙，帮弟弟收拾书包，带弟弟洗漱，给他拿干净校服，再去挑自己的。

&esp;&esp;昨天那件薄荷色的还放在床头柜上，陈双看着它的颜色发呆，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穿上到底什么样。

&esp;&esp;他就知道这个颜色显黑，可是弟弟穿很好看。因为四水比自己白，常年泡在游泳池的水里，又晒不到太阳，特别白，只要和蓝色沾边他穿上都好看。

&esp;&esp;自己穿上就不一定了吧？可陈双还是将手伸向它，明知道军训晒黑的肤色还没变回去，可是小煤球也想穿好看。

&esp;&esp;勉强算好看吧？陈双快速穿好，随意地整了整头发。

&esp;&esp;现在时间还早，陈智明的卧室里没有声音，陈双带着弟弟离开家，骑车去固定的早点摊。早点摊的阿姨一看两兄弟来，二话不说先下两大碗馄饨，额外做了两个荷包蛋。

&esp;&esp;今天好像早了半小时啊。阿姨又给他们拿茶叶蛋，看着你俩一年年长起来了，吃鸡蛋，多吃，我儿子每天吃好几个鸡蛋呢，鸡蛋黄不愿意吃就剩下，我拌拌猫粮，喂猫。

&esp;&esp;够了，每天两个鸡蛋就够。陈双笑着说，随手帮弟弟剥蛋壳，忽然问，阿姨，您知道芒果花是什么吗？好吃吗？

&esp;&esp;芒果花？阿姨摇摇头，给冒着热气的荷包蛋上洒了一把葱花，怎么忽然问这个，又是弟弟想吃？

&esp;&esp;她这么问不是没有原因，十几年前就看着哥哥照顾弟弟，两个人小时候双胞胎似的，越大越能分清楚。可是兄弟俩关系还是那么亲密黏糊。

&esp;&esp;陆水一直低头吃饭，陈双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原本就不喜欢说话，现在连眼神交流都没了。

&esp;&esp;没有，我弟才不吃花呢。陈双给四水抽了一张纸巾，我一个朋友想吃。是什么花吗？

&esp;&esp;那肯定不是吧，你们年轻人不都上网嘛，查查就知道了。阿姨把荷包蛋和大碗馄饨端过来，牛肉馅儿，知道你不吃猪肉。明天给你和你弟下牛杂粉丝，运动员，多吃。

&esp;&esp;谢谢阿姨。陈双笑着抬头，没好意思说自己不想练了。一年前，自己大张旗鼓当体育生，可没少蹭早点摊的荷包蛋吃。

&esp;&esp;吃着吃着饭，陈双的手不自觉地摸向手机，搜索芒果花到底是什么。等四水把馄饨吃完，他也查出这东西的真面目。原以为是芒果的花，原来是将一整颗芒果剥皮，用小刀削成花朵，方便拿起来吃掉。

&esp;&esp;这屈南可够会吃的，吃个芒果还整出花样来。陈双将手机收好，结了账，带着弟弟朝学校走，越走越沉默。

&esp;&esp;你别怕，作业没写完就没写完吧。陈双终于开了口，在四水的手上捏一下，哥以前和老师说过，有时候你写不完作业可以不用收，反正你都会，是不是？

&esp;&esp;陆水低头看着马路牙，点点头。

&esp;&esp;以后立体几何记得画辅助线，大题不能只写解字和答案，要写过程。高考老师判卷子是按照步骤给分，可别忘了。陈双笑了笑，今晚哥带两个人一起来接你，你猜是谁？

&esp;&esp;哗一下，陆水的眼睛像被游泳池的水给洗亮。哥！

&esp;&esp;对，哥带莫生和洋洋一起接你，所以有什么事都不用怕，哥在呢。陈双给四水擦擦脸，除了自己，弟弟最熟悉的人就是莫生和孙洋洋，如果说自己是保护弟弟的战神，那他们两个绝对是战神旁边的左右将，晚上我们三个带你吃火锅，吃最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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