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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第2页）

&esp;&esp;办案自有程序。

&esp;&esp;此案如何量刑，当时已考虑的清清楚楚，他就算现在再看，也并不觉得出错。

&esp;&esp;当初凶犯杀人究竟是蓄意还是无意，一直未有人证物证可以证明，不过是双方各执一词，自圆其说。之后人犯又愿意出五千两白银息事宁人，双方商议过后，死者父母及兄弟立即表示可以不予追究。

&esp;&esp;既然如此，轻判量刑自然合理，且双方皆无异议。

&esp;&esp;方拭非将这翻出来，分明是自找麻烦。她若非要计较个清楚，那御史台实在是不适合她了。

&esp;&esp;御史中丞摇了摇头，将公文放在桌角，便不再理会。

&esp;&esp;他以为这就结束了，是方拭非在与他不甘的抗议表示，并非真心想要插手旧事。

&esp;&esp;紧跟着第二日，第三日……源源不绝，且有增多之势。

&esp;&esp;主簿惴惴不安地将东西摆到他桌上示意，然后冲他尴尬笑了笑。

&esp;&esp;御史中丞抬着笔道：“我这桌子上有一半都是他的东西。”

&esp;&esp;主簿点头。

&esp;&esp;御史中丞：“这两天是不是又多了？”

&esp;&esp;主簿：“他看起来的确更熟练了。”

&esp;&esp;御史中丞：“他那里还有多少？”

&esp;&esp;主簿试图用手比对，最后觉得方拭非的能力实在难以比量，且无穷无尽无法揣测，于是摇头说：“应该很多很多。”

&esp;&esp;御史中丞在“很多很多”四字中，陷入了沉思跟绝望。

&esp;&esp;他脑海中忽然出现王声远在他面前提到方拭非时，露出的诡异表情。

&esp;&esp;当时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现在终于明白了。

&esp;&esp;——那个词叫同情。

&esp;&esp;御史中丞皱眉道：“他是将我们御史台的卷宗都翻遍了吗？！”

&esp;&esp;“额……这个……”他思忖片刻，试探着回道：“他的确是翻阅出了不少案卷，并沉迷于此，颇为辛劳。”

&esp;&esp;御史中丞挑眉：“呵。”

&esp;&esp;这方拭非，不会是真想把旧案都翻一遍吧？

&esp;&esp;主簿的眼神中分明回的是：是的，他会。

&esp;&esp;“不见谁同他一样勤快，偏偏是他。”御史中丞摇头，继续埋头做事：“知道了。叫外面的人进来，把左边的那一排搬到外面去。顺便告诉方御史，不要浪费台中纸张。”

&esp;&esp;主簿心道，这大人物就是跟他们不一样。

&esp;&esp;御史中丞过目之后，没有将东西向上呈递。

&esp;&esp;原本人犯如何量刑，就是各御史商量过后的结果。能呈到御史台这里来的，大多争议较大，站哪一方都能说出道理。案卷上不会尽数记载事情始末。方拭非没有参与，仅凭记录，自然不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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