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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全力以赴（第2页）

——神，并非生来高贵。

这是毗湿奴尚且弱小之时，所领悟到的道理。

严格意义上来说，毗湿奴并非纯正的洪荒大陆生人，而是外位面的人族遗孤。

在人族刚统治洪荒大陆的年代，外位面中依然有着为数众多的洪荒万族盘踞，而那时的外位面人族过得并没有多好——那时的人类，依旧是奴隶，货币，以及被异族肆意屠杀取乐的对象。

毗湿奴便是无数外位面中，这样亿亿万人族的其中一员。倘若毫无变故，那他将会日复一日的长大，劳作，生存，死亡。或死在万族的抽税之中，或死在辛苦劳作，以及病痛之下……

——直到有一日，他在一只小妖的凌虐之中，解开了基因锁，觉醒了那人类基因深处最为原始的力量。

——直到有一日，同为人族的援军来到了这个位面，肃清了统治这个位面的洪荒万族，也救下了奄奄一息，身体没有一块好肉，即将被处刑的毗湿奴。

——直到有一日，毗湿奴展露出了修行方面的天赋，并且被拯救位面于水火之中的同胞带走，第一次见识到了世界之外的洪荒大陆。

——直到有一日，加入印洲教派内，却郁郁不得志的毗湿奴，偶然间结识了两个同为外位面生人的伙伴。

——直到有一日，于同一时间成就初级圣人，自号“三相神”的他们，对那至高无上的至高神因陀罗，发起了属于自己的叛逆……

……

似乎，想起了一些很怀念的东西。

虽然成就四阶中级之后便可过目不忘，连大脑深处最为隐秘的记忆都可一瞬想起，但没有人会去愿意回忆自己那些并不光彩的过去，尤其是在已然功成名就的今日。

但此时，身为初级圣人的中央维世佛，却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某些东西……当然，他也意识到自己遗忘了许多东西，比如自己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于是，中央维世佛转动起自己的思维，然后身为圣人的他，便意识到了现在发生的一切。

是了……我，正在战斗！

刹那之间，中央维世佛迷蒙的意识重归身躯，被一拳轰散的思维也重新凝聚。而回过神来的他，入目所及之处便是一只巨大的拳头！

倘若更准确的说，这拳头不是在前进，而是在后退——因为这一拳的力道是如此之大，大到身高百米的青色狮头佛陀以超越光的速度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击在了位面通道之上，把一名即将跨越位面降临此处的仙人直接堵了回去。

但令人意外的是，即便是郑吒在“洪荒-开天辟地”下的一拳，加上被圣人之躯直接撞击，虚空之中连接生化危机三位面与洪荒大陆的位面通道仍旧没有半点破损，甚至连晃动一下都没有……就连于多元宇宙之中散发的光辉，依旧闪耀，稳定，不受任何影响。

姑且不提见到这一幕之后，某位有着自己计划的智者推了推眼镜，若有所思；被郑吒一拳打飞的中央维世佛则是体验到了某种阔别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年的，属于“疼痛”的触感。

多少年了？

有多少年，没有受过这种伤，以及被人直接一拳打在脸上的耻辱了？

郑吒的这一拳是如此沉重，沉重到在一瞬之间，便轰碎了中央维世佛苦心孤诣培养数十万年，方才通过拯救诸多位面融合形成的一份“护体金光”；沉重到笔直一拳之下，便将他的半个头颅打碎，以至于现在的金身都有些残缺不全；沉重到这一击之下不仅是他本人，连同那些由于五指山破碎本就死伤惨重，一直以来更是与中央维世佛心神相连的圣人军团都当场吐血，甚至连他的信仰愿力都受了巨大的震荡……

也不知道刚才那一下子，在中央维世佛麾下的各个位面之中，究竟有多少或金碧辉煌，或泥塑木雕的佛像晃动开裂，就这样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也不知道有多少虔诚无比的狂信徒正在参拜之时，见到这不祥的一幕后吓得肝胆俱裂。

“刚才那一击……究竟是什么神通？”

缓缓挺直身躯，中央维世佛面上闪过浓郁青色佛光，使用能量缓慢填补着被打出的巨大伤口。只是半个头颅被轰爆的伤口着实太大，以至于在外界看来是他那青色狮头面上肌肉一阵蠕动，看起来当真是又恶心又诡异……

当然，这是外人看来。中央维世佛却是根本不管不顾，他只是瞪着那只独眼死死地望着郑吒，以及郑吒刚才揍到了自己脸上的那只拳头……

在他的眼里，那何止是一只拳头？简直就是超越现实的存在，他从未听闻过单凭拳头就可以胜过那些费尽心思才打造出来的法宝……便是洪荒天庭之中专修炼体一道的旁门体修，又或者是洪荒万族中以肉体着称的种族，都决计做不到在径直打穿他苦修十万载的护体神通同时，还将他伤到如此地步。更别说那一击竟是直接把他打出了埋藏许久的昔日记忆来……这根本就是毫无逻辑，足以动摇他至今以来世界观的存在！

“神通？什么神通？”

郑吒莫名其妙地望着眼前突然之间变得郑重无比，仿佛换了个人的中央维世佛，看看自己的拳头又看看前方：“难不成你被打傻了？这不就是普通的拳头吗？”

“……好一个拳头。”

听闻此言，中央维世佛深吸了一口气。在这瞬间过往的一幕幕在他眼前划过，又如浮云一般散去——然后，他做出了一个平日里根本不会做的动作，这位方才还是高高在上的圣人突然咳嗽了一声，向着旁边吐出了一口蕴有青色光芒的血痰。

某种意义上来说，圣人们早就已经将自己的身躯能量化，不需拘泥于肉体，更别说直接吐血。而对于中央维世佛来说，这个举动就更显惊人——毕竟谁会看到曾经端着姿态，高高在上的初级圣人，突然做出这个颇无素质的举动？

倘若佛陀在此，恐怕也会闭上双眼，不忍直视吧。

——但这些，其实都不重要。

或者说在如今的中央维世佛眼中，那以前自己无比看重的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

“倒是我小瞧了你……不过，接下来就不会了！”

在这一刻，中央维世佛的眼神变得凶狠了起来，比之前的慈悲为怀多了几分杀意与兽性，配上他那巨大的狮头，倒真是压迫感十足。

而在他说出这话的瞬间，十道身影赫然融入他的身躯，令得中央维世佛的气势疯狂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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