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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2页）

&esp;&esp;苏从意点头如捣蒜。

&esp;&esp;“现在两位可以回家了。”旁边警官抹掉额头虚汗，朝独脚凳那位两手交叉放在桌面，疑似认真挨训的大佛挤出个微笑，“陈先生路上小心。”

&esp;&esp;天色已然黑透。

&esp;&esp;派出所外的街道两侧路灯明亮，柏油路面上偶尔有车飞速驶过。

&esp;&esp;苏从意站在路边，拿出手机想看一眼时间，发现有好几条未读消息。

&esp;&esp;全部来自倪焦。

&esp;&esp;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esp;&esp;苏从意浅浅回想一下这无比充实的一天，颇为感慨地打字回复。

&esp;&esp;【刚从警局出来。】

&esp;&esp;那边秒回一个问号。

&esp;&esp;nj：【让你出去浪，你怎么浪到派出所去了？】

&esp;&esp;nj：【就你一个人？】

&esp;&esp;【……也不算吧。】苏从意自己都觉得羞愧，【还有我的同伙陈听晏。】

&esp;&esp;消息刚发出去，后方有两束光斜斜打来，脚下的影子被无限拉长。

&esp;&esp;苏从意抬起头。

&esp;&esp;一辆纯黑特斯拉缓缓停在她跟前，驾驶座车窗打下一半，露出陈听晏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来。”

&esp;&esp;两个字的命令意味有些重，他稍稍一顿，又补充，“现在不好打车。”

&esp;&esp;新仇加旧怨，苏从意怕今天晚上死在车上，客气拒绝：“谢谢，但我们好像不顺路，就不麻烦了。”

&esp;&esp;陈听晏：“你不回朝渝湖？”

&esp;&esp;“嗯。”苏从意保持人设不塌，“今晚加班画稿，我等下直接去公司。”

&esp;&esp;陈听晏像是来了点兴致。他将玻璃整面降下，手指搭在车窗边缘，朝她的方向倾身，是个认真聆听的姿势：“能问问苏小姐在哪家公司高就么？如此压榨员工价值，实属资本楷模。”

&esp;&esp;半个月前才投资过她漫画改编的电影，苏从意当然能听出这句话里的反讽，笑眯眯地四两拨千斤：“毕竟是做原画设计的，熬夜是常事。像陈先生这种出生就在罗马有房产的人，不理解我们社畜的辛苦也正常啦。”

&esp;&esp;空气中弥漫着丝硝烟的味道。

&esp;&esp;头顶路灯有小虫绕光飞旋，一下一下撞上玻璃罩，最后顺着灯杆落到地面。

&esp;&esp;两人隔着车窗对峙，一时半会儿竟像回到在后视镜里初次对视的雨夜。

&esp;&esp;“苏从意。”

&esp;&esp;陈听晏叫她名字，唇瓣抿成一条直线，眉眼间伪装的温和全部消散。

&esp;&esp;喉结顶着脖颈缓慢地滑动了下，他微仰起头看她，眼神很冷，声音却倏然轻下来：“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

&esp;&esp;不知道怎么的。

&esp;&esp;这句话里似乎泄露出一点，没有隐藏好的，碳酸气泡般翻涌的委屈。

&esp;&esp;仿佛一只被她撸完又抛弃的猫。

&esp;&esp;这是两人重逢以来陈听晏找个零

&esp;&esp;迫于被撕票的风险，苏从意在路边坚韧不屈地杵了三分钟，最后还是屈服地同意让陈听晏送她回倪焦小区。

&esp;&esp;第一选择当然是后座，她刚将手伸出去，又听见陈听晏淡淡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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