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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孙儿明白了。”
&esp;&esp;祖父决定的事情,向来不会有更改,话已至此,他再多问亦是无用。
&esp;&esp;看一眼声称“明白了”,周身那竖起的固执之气仍未消散半分的少年,吴竣语气放缓了些许,道:“你只需知道,祖父的目的,不会是为了要你的性命——”
&esp;&esp;“孙儿自然知道,祖父这些年来的爱护栽培,孙儿一直感念在心。”吴恙未再抬眼,只声音微低地道:“这世孙之位,亦是祖父给予,祖父若要收回,孙儿也无半句怨言——说这些,只是想让祖父知晓,孙儿并非是会因自身意气而误祖父大事之人。”
&esp;&esp;吴竣闻言,不禁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
&esp;&esp;这也不是阿渊多心。
&esp;&esp;因此觉得委屈,也是人之常情。
&esp;&esp;且此事换作任何人,都必会心生隔阂,如阿渊眼下这般,并未升起怨戾之气,已是难能可贵了。
&esp;&esp;但无论如何,这一切皆是暂时的。
&esp;&esp;也是必经的。
&esp;&esp;阿渊日后要肩负起的担子,远比所有人都来得重。
&esp;&esp;磨一磨这性子也好。
&esp;&esp;眼下他查到这一步,或许也不全是坏事——至少来日在得知真相时,多少能有些准备。
&esp;&esp;“孙儿想同祖父求一样东西。”少年稍整心绪之后,再次开口。
&esp;&esp;“何物?”
&esp;&esp;“岁山所中之毒的解药。”
&esp;&esp;吴竣道:“解药已提早命人送去他原本所在之地。他既已不在,这解药便注定送不到他手中了。”
&esp;&esp;“既有懂得配制解药之人,另行配制又有何难?”
&esp;&esp;“确实不难。”吴竣看向少年,道:“但他已经不再是一名合格的暗卫——一个违背命令的暗卫,吴家不会再用。”
&esp;&esp;吴恙沉默了片刻后,道:“那孙儿便自己想办法去救。”
&esp;&esp;岁山的确是违背了祖父的吩咐,同他说明了真相——
&esp;&esp;但他认为,在一条人命面前,衡量的标准,不应当是如此——岁山在他面前放弃了身为暗卫的坚持,这不该成为他要岁山为此付出性命为代价的理由,至少,祖父的立场不该成为他的立场。
&esp;&esp;至于岁山是否还值得被重用,经此一事,他心中自有分寸。
&esp;&esp;可眼下,人,他一定会尽力去救。
&esp;&esp;吴竣直直地看着他。
&esp;&esp;“阿渊,你不必借此事与我赌气对抗什么,这并无意义。”
&esp;&esp;“祖父误会了。”吴恙站起身来,并未多解释什么,只道:“祖父有祖父的立场与思虑,祖父不能说的,孙儿自己去查。祖父不能做的,孙儿便自己去做。”
&esp;&esp;听得此言,吴竣的心情颇为复杂。
&esp;&esp;阿渊说的,是他“不能”,而非是他“不愿”——
&esp;&esp;他只能说……这是个真真正正的好孩子。
&esp;&esp;吴竣微微叹了口气,道:“你不必再试图去费心查探什么了,这件事情,你能查到的,只有这些了。”
&esp;&esp;“那便看孙儿的运气了。”少年语气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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