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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第3页）

&esp;&esp;“什么？他、他居然不懂武技？”敏蓉委实震惊。

&esp;&esp;观亭月不置可否地颔首，“学武讲究的是下盘稳，力气足，筋肉结实，体格强健。可这些却不利于轻身功夫，因而我爹从一开始便没怎么教他战场上的杀术。”

&esp;&esp;大概这便是老天爷的高明之处吧。

&esp;&esp;让人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

&esp;&esp;生于世间，谁都不是多余的。

&esp;&esp;她放下茶杯，“大军开拔前必须得由斥候先行，从古到今皆是这个惯例。他的活儿，我干不了，同样的，我的位子，他也做不了。”

&esp;&esp;观亭月道：“通常凯旋的捷报多是报主将的名字，而千万大军仅作为后缀，故此天下人才只对名将记忆深刻。

&esp;&esp;“但其实每一场仗的胜利，都不能全数归功于哪一个人，再厉害的高手，就算能以一敌百一样破不了城门。”

&esp;&esp;她反问敏蓉：“江湖中不乏风头无双的大宗师，那你听说过有谁凭一己之力击溃敌军的吗？”

&esp;&esp;女孩儿大概是生平头一次直面这个问题，沉默地皱眉深思起来。

&esp;&esp;观亭月继续把话说完：“所谓的‘从无败绩’应该是很多人的功劳，而并非是我的。只不过恰好带领他们得胜的人是我，仅此而已罢了。”

&esp;&esp;敏蓉想了许久，老老实实地向她认错，“……您说得有道理，是我太狭隘了。”

&esp;&esp;“对不起，我先前不应该那样讲的。”

&esp;&esp;她笑了笑，“没关系，大多数人都有这种误解，你会如此想，也是情理之中。”

&esp;&esp;

&esp;&esp;傍晚用饭时，燕山的亲卫带话回来，说官府已派出人手清理坍塌淤堵的山道，兴许再有五日便能正常通行。

&esp;&esp;言下之意——他们还能在此处多待上五天，第六日是一定要启程的。

&esp;&esp;城里的百姓还是热衷于悄悄跑来给观亭月送点土特产，却又因为李员外的叮嘱，不敢过分打扰，干脆都堆在门口。

&esp;&esp;你放一篮子，我摆一竹篓，往往门一推，鸡零狗碎的杂物们便哗啦撒一地，简直像是在上供。

&esp;&esp;偶尔她睡醒了打开窗户，还能发现楼下有拖家带口地在对着这边方向跪拜。

&esp;&esp;一时真让人关窗也不是，开着也不是。

&esp;&esp;怀恩处在长江中游一带，即便隆冬亦甚少下雪，连着几天倒是有些淅淅沥沥的小雨。

&esp;&esp;这日，气候刚放晴，观亭月正外出一趟回到客栈，尚未进门，便听得里头大着嗓门沸沸扬扬，不知是在交谈什么。

&esp;&esp;按理说尚不到用饭的时间，不应该有这么多人才对。

&esp;&esp;她跨过门槛，瞧见燕山抱着双臂立在不远处，顺口问他，“怎么如此热闹？出什么事了。”

&esp;&esp;对方闻言，漫不经心地挑起眉：“回来了？”

&esp;&esp;他朝旁边一努嘴：“找你的。”

&esp;&esp;又找她？

&esp;&esp;这次又是什么人……

&esp;&esp;观亭月满腹狐疑地转过视线，迎面几个隐约熟悉的脸孔当即欣喜若狂，一窝蜂地涌到她身侧。

&esp;&esp;“大小姐！”

&esp;&esp;“是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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