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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2页）

&esp;&esp;应小檀不知是良娣的缘故，坏了他的心情，还是他有了什么要紧的事忙，总之，整个王府的女眷，都一下子失了争夺的对象，安静得仿若陷入死寂。

&esp;&esp;若说热闹，那还是有地方热闹的。

&esp;&esp;过不了几日，就是赫连恪的长子赫连祉的四岁生辰，侧妃的宜心院，上上下下都是一派喜气。也许是她们从不指望着赫连恪的宠爱，因而便没有别的地方表现得那么患得患失。

&esp;&esp;为着这份儿难得的轻松氛围，也为了抹平上次不告而别留下的裂痕，虽说搬出了宜心院，应小檀仍然与她们常来常往，显得十分殷勤。

&esp;&esp;不过，为着张罗赫连祉的生辰宴，侧妃倒还真的十分倚赖应小檀。

&esp;&esp;她会读书识字，送出去的帖子，便全交到了应小檀的手上。一笔簪花小楷下来，一屋子的人，都是交口称赞。

&esp;&esp;呼延青玉笑逐颜开，“有了妹妹的字，这回是真体面了……王爷特地留下话，白天府内府外宴请外人，等到了晚上，咱们自己还要再聚到一块儿用个膳，为大哥儿庆生。到时候，我一定好好的夸奖妹妹一番！”

&esp;&esp;“可不敢当！奴婢什么身份，哪儿能跟大哥儿抢风头。”

&esp;&esp;应小檀摆下笔，笑得自矜又谦和。

&esp;&esp;这副模样愈发讨得呼延青玉的喜爱，将她拢到身边儿，温声解释：“没有你，自然也有旁人来抢……与其便宜了良娣，我宁可找个体己人。”

&esp;&esp;呼延青玉话说得明白，应小檀亦是很快猜想到了两人过去的交锋对峙。

&esp;&esp;一样都是妾，一个被宠上云端，一个则掌权府中，还育有一子。两人正是针尖麦芒的境地，举凡这样的场面，如何能不好好争夺一番呢？

&esp;&esp;应小檀觉得有些没趣儿，但到底是受侧妃庇护，这个出头鸟不当也不行。

&esp;&esp;她一抿唇，却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侧首问道：“姐姐，咱们王爷，没有正妃吗？”

&esp;&esp;现在才想起这茬儿事，确实是有些迟钝了。

&esp;&esp;可先前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时候，要应小檀分心去理顺这王府局势，也实在强人所难。

&esp;&esp;呼延青玉扫了眼她，不咸不淡地答：“亏得你问的是我，换一个旁人，等闲都不敢接这个茬儿……这么与你说吧，正妃有是有的，但你还是当她没有的好！”

&esp;&esp;“啊？”应小檀怔住，这话是怎么说的呢？

&esp;&esp;“正妃就是我长姐，种种纠葛吧，王爷把她留在了旧都洛京……你心里知道这件事就成了，正妃不正妃的，别在旁人跟前儿提起，尤其是王爷和良娣，记着了？”

&esp;&esp;呼延青玉的口吻霎然严肃起来，应小檀度量不会是小事，收起了不该有的好奇心，跟着正色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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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七月十二，赫连祉生辰的正日子。来庆贺的人当真不少，隔着一道墙，应小檀也能听见里里外外的喧闹之声。

&esp;&esp;她身份不够格，也乐得躲在自己房里享清闲。

&esp;&esp;直到夕阳西斜，夜幕低垂，应小檀才终于想起了正事，“哎呀，晚上要去水榭用膳是不是？花末儿，快去给我找件儿萨奚的袍子来，茉尔珠，打水，我得重新上个妆。”

&esp;&esp;茉尔珠应着声出去，花末儿才挪步到应小檀的跟前儿，“穿咱们自己的大袖儿多好，姑娘怎么要换她们的衣裳穿了？”

&esp;&esp;应小檀没工夫与她逗贫，一通翻箱倒柜，才找到初来王府时的那几件萨奚衣袍，“你当我愿意穿呀，只不过今儿晚膳上人齐全，我不乐意叫人家在这些有的没的事儿上找茬儿。咱们在人家的屋檐底下，总是要低一低头的。”

&esp;&esp;花末儿不过是年纪小些，人倒是很明白事理，听应小檀解释完了，当下一笑，“姑娘是通透人，真叫奴婢钦佩，您有这么好的心境，也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

&esp;&esp;应小檀被人这么夸，少不得有些不自在，“都是说着容易，真要我做，有时候还会犯轴呢……”

&esp;&esp;几句闲话完了，她也收拾得差不多，一抿唇脂，衬得人光光彩彩，应小檀迈步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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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用膳的地方离应小檀住的多宝阁不远，王府的构造有些模仿大魏宫，前院占了府南的十分之九，府北是一东一西两溜儿整套的三进院，东边是子辈和客房，西边则全是女眷。应小檀住在这西南的拐角上，出了月亮门，穿过九曲廊，走过水上桥，顺着越来越宽的水道，眼前就是个三面环水的悦莲榭。

&esp;&esp;这个时节，荷花都败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浮在水面上的睡莲。

&esp;&esp;来得最早的是察可，应小檀与她不熟，察可也不大像多话的人，两人彼此一颔首，就算打过招呼了。

&esp;&esp;正主儿都还没到，她们两个也不便入席。察可是个聪明人，挑着水榭一端站了，佯作是留步赏景。应小檀没法越过她去，唯有留在水塘一侧，端看池子里的几尾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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