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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辜负了你的期待。
&esp;&esp;娄语说不下去了。
&esp;&esp;而他终于出声,居然还在抱有期待。
&esp;&esp;“可我希望你来。我人生里第一次登上这么大的领奖台,我希望我和你一起见证。然后我们可以在后台悄悄合个影,不被发现就行……”
&esp;&esp;“……”
&esp;&esp;她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esp;&esp;“你不是说过吗,你要看着主持念出我的名字,看着我走上领奖台,举起奖杯,然后所有人都为我鼓掌。”他像是很纳闷地自言自语,“怎么到最后这所有人里面,却没有你呢。”
&esp;&esp;他轻如鸿毛的质问,像一道可以致人耳鸣的电流。
&esp;&esp;她无言以对,只泄漏出很轻微的,疲倦的喘息。
&esp;&esp;“如果,反过来。”他忽然道,“如果是我出了事躺在医院,而姚子戚得了奖,需要你在镁光灯下给他拥抱。那么你会去吗?”
&esp;&esp;她顾左右而言他:“乌鸦嘴,你不要咒自己,没有这种可能。”
&esp;&esp;他停顿片刻,声音忽然变得尖锐:“你能骗所有人,为什么在假设里,你却不愿意骗骗我?”
&esp;&esp;娄语的心脏绞在一起。
&esp;&esp;她深呼吸,缓慢道:“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很为难,你也不想骗人。可我也不想。但我们还有别的路好走吗?过去的日子你也不想回去吧?背着债,被别人压着,上不了戏,就算上了拍完又被换,谁都可以踩我们一脚……我们快熬出头了,你看,你是最佳新人!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你要开心才对啊。”
&esp;&esp;“可是我怎么还挺怀念过去那些日子的。”然后他笑了,听起来却像哭,“但你说的对,我们确实不能再回到过去了。”
&esp;&esp;两人同时沉默下来,电话那头传来工作人员再一次催促他准备的杂音。
&esp;&esp;他最后叫了一句他很久没叫过略显生疏的名字。
&esp;&esp;“娄语。”语气还是亲昵的,嘱咐着,“登机的时候别忘记带颈枕,还有眼罩,这样飞机上还能多睡会儿。还有充电宝带那个小的,容量大会被扔的,浪费好几个了……”
&esp;&esp;她仓皇地打断他:“你别说了,快去吧,时间来不及……”
&esp;&esp;“让我说完。”他语气轻松,“也许是最后一次念叨了,说多点你才能记牢。”
&esp;&esp;娄语猛地咬住嘴唇,逐渐闻到唇边散出一点血腥味。
&esp;&esp;“最后一次是什么意思?”
&esp;&esp;他没说话。
&esp;&esp;“你说过,你不会轻易提分手的。”她一字一颤地轻声问,“如果提了,就代表你想好了,对吗。”
&esp;&esp;他依旧没说话。
&esp;&esp;娄语知道他是真的伤心了。
&esp;&esp;这些年她让他伤过很多次心,但作用力都是相互的,她能感觉到同等份量的疼。她感受到有多千疮百孔,他就是一样的。
&esp;&esp;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两个人,我们一无所有,到逐渐拥有一些东西。我希望你比谁都好,想把很多东西捧给你。但我给你的东西好像你都不要,你要的东西我却给不起。
&esp;&esp;尽管我真的很想给你。
&esp;&esp;娄语有时候很爱他,有时候却又很恨他。恨他的无所谓,恨他总是能无所畏惧地任性,不管后果地发疯。于是自己就要瞻前顾后反而成了恶人。
&esp;&esp;可就是因为如此,她非常确信,如果今天是她的颁奖典礼,他一定会义无反顾地过来,哪怕毁掉他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
&esp;&esp;所以她能怪他吗?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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