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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第2页）

&esp;&esp;她虽然困倦，精神气没半点颓散，被冷风吹得一颤，语气清悠带笑：“江公子，新年快乐。”

&esp;&esp;江白砚静静看她，忽然低声道：“施小姐想要什么？”

&esp;&esp;施黛：“啊？”

&esp;&esp;“施小姐赠我伤药，为我疗伤，予我银钱。”

&esp;&esp;江白砚说：“没什么想要的么？”

&esp;&esp;他问得直白，语气清而冷，似深冬寒雪，听不出喜怒。

&esp;&esp;世上的一切都有明码标价，这一点，江白砚心知肚明。

&esp;&esp;邪修教他剑术与邪法，是为了将他培养成一把杀人杀妖的刀；施敬承把他留在施府，全因与江家有私交。

&esp;&esp;施黛是为了什么？

&esp;&esp;在他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被她所图之物。

&esp;&esp;施黛一愣。

&esp;&esp;施黛大脑飞速运转。

&esp;&esp;她在被爱意包裹的环境里长大，受过不少人的好意与恩惠。在她看来，施予善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江白砚帮过她救过她，施黛理所当然要对他好些。

&esp;&esp;但江白砚的认知，与她截然不同。

&esp;&esp;他的大半生都在被人利用，很难相信纯粹的好意。如果她说“只是想对你好，什么也不要”，江白砚肯定会胡思乱想，觉得她另有所图。

&esp;&esp;再说，施黛自己也觉得肉麻。

&esp;&esp;那种话怎么听怎么暧昧，她才说不出口。

&esp;&esp;用毛领将自己裹紧一些，施黛想了想，脱口而出：“嗯……想要天上的星星。江公子能摘就去摘吧。”

&esp;&esp;从未料想过的回答。

&esp;&esp;好不容易沉淀的思绪再度被打散，江白砚低低笑出声：“星星？”

&esp;&esp;他何其聪慧，瞬间明白了施黛的意思。

&esp;&esp;星辰远在天边，世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摘到——

&esp;&esp;正如他方才提出的问题，她没什么真正想要的，所以给不出答案。

&esp;&esp;这是在堵他的嘴，让他今后不要再说类似的话。倘若再问，恐怕会得她一句“想要星星啊，江公子与其在这儿问我，不如去摘”。

&esp;&esp;一句话将他的怀疑猜忌彻底堵死，面对这种要求，他的确哑口无言。

&esp;&esp;目光落在施黛眼里，江白砚一瞬不瞬凝视许久，想找出些不同寻常的、被刻意伪造出的情绪，却什么也没窥见。

&esp;&esp;指腹拂过剑柄，心中躁动渐渐平息，下一刻，又滋生愈发汹涌的暗潮。

&esp;&esp;江白砚道：“……好。”

&esp;&esp;

&esp;&esp;时候不早，阿狸已经沉沉睡去。

&esp;&esp;施黛抱着小白狐狸，与沈流霜走走停停闲聊一会儿后，独自走回自己的小院。

&esp;&esp;她的院落在施府东侧，需要经过池塘与梅园。

&esp;&esp;现在是深冬，池塘浮着层冰碴，万物萧索，梅花开得正盛。

&esp;&esp;大昭的除夕讲究守岁，每逢今晚，家家户户都要点燃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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