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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节（第2页）

&esp;&esp;“师父。”姜沃先起身，待李淳风也坐下后再坐下，然后道：“这两年师父辛苦了。”

&esp;&esp;李淳风打趣了一句：“所以得吏部侍郎亲至问候？”

&esp;&esp;姜沃闻言点头笑道：“师父制出了海上罗盘禀于朝廷，圣人封师父昌远县男爵位。我正是‘司封属’侍郎——师父的封爵书上的官印，还是我盖的呢。”

&esp;&esp;李淳风亦含笑望着海面，粼粼无垠大海同样映在他眼中。

&esp;&esp;这两年为了按照姜沃图纸原理，来制海上罗盘（指针），起先半年他只在屋里不停地测算，几乎连天日都不见。

&esp;&esp;直到做出了第一个罗盘雏形，他才向圣人请命，带着数个数算生、将作监匠人出京到了登州港口。

&esp;&esp;于港口处支了一艘能够出海的海船与数名海员，这一年多来，李淳风就在近海一边出海一边继续测算改进罗盘。

&esp;&esp;终于改进到他自己基本满意的程度，才将造器图与最新的一只罗盘都上禀朝廷。

&esp;&esp;圣人封赏的圣旨，早一月就到了登州。

&esp;&esp;李淳风写谢恩奏疏的时候，又提出想自己先出海一回，试一试罗盘航行术。

&esp;&esp;这封奏疏递上去没多久，他就见到了自己的弟子，以及……随行而来的不少人。

&esp;&esp;李淳风就猜到，姜沃此行，应当不只是作为吏部司封属来为他送一个爵位。

&esp;&esp;昨日安顿过后，今晨师徒二人才有机会单独相谈。

&esp;&esp;李淳风就让她到自己船上来了。

&esp;&esp;此时清晨海风中，李淳风问起：“你带来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esp;&esp;姜沃就笑道：“师父既然上书请命要出海，就帮我带点人走呗。”顿了顿又道：“且师父这一回出海，更多是为了测试罗盘，还未定去哪儿是不是？”

&esp;&esp;李淳风看她一眼：“听起来，你已经帮我定好了？”

&esp;&esp;姜沃笑眯眯：“师父知我，我知师父啊。”

&esp;&esp;李淳风颔首：“也好，我原也未想好走哪一条航线。”

&esp;&esp;“那师父走通海夷道，至爱州如何？顺便将这些司农寺的育种计史和田农带过去。”

&esp;&esp;爱州，越南。

&esp;&esp;说来，自从前年看到占城稻后，姜沃就想先送点消息去爱州来着。

&esp;&esp;但直到着手去做，才发现以此时的陆上交通，她若是想与爱州建立通信往来有多难——

&esp;&esp;此时从京城到爱州，若是带着人口的车队，用时需一年半。[1]

&esp;&esp;姜沃起初从户部公文里扒拉到这份【爱州贡物入京】公文的时候，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esp;&esp;还是户部侍郎在旁热情为她讲解：“路上耗时一年半都是顺的，就这，中间还走了一段水路呢。”

&esp;&esp;当时姜沃就忍不住问了个问题：爱州刺史刘洎和县令褚遂良，已经出发半年了，如此算来，岂不是还在路上未到任？

&esp;&esp;户部侍郎点头：“肯定没到呢。官员上任与岁贡，都是不许走海路的。”毕竟海路风险大且与陆上失联后，根本说不清楚官员是卷船跑了还是发生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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