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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1页）

&esp;&esp;上到皇帝，下到六七品的官员，再到侍卫宦官，这份无形的压力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根本就没办法体会。宁砚发现有人执笔的手都有些颤。

&esp;&esp;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手心一直在冒汗，每写一会儿就要在衣服上擦一下。好的是他手不抖，对字没有什么影响。

&esp;&esp;“臣谨对曰：臣闻天下无事，则公卿之言轻于鸿毛；天下有事，则匹夫之言重于泰山。非智有所不能，而明有所不察，缓急之势异也……”

&esp;&esp;……

&esp;&esp;“官冗而未澄者！臣尝论之，曰：此审官吏部与职司无法之过也。夫审官吏部，是古者考绩黜陟之所也。”

&esp;&esp;……

&esp;&esp;“如此而向之所谓急政要务者，陛下何暇行之？臣不胜愤懑，谨复列之于末。”

&esp;&esp;……

&esp;&esp;“《诗》曰：’譬彼舟流，不知所届。心之忧矣，不遑假寐。’区区之忠，惟陛下察之。臣谨昧死上对。”

&esp;&esp;当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宁砚才感觉到手腕的酸疼。往高阶上的香炉看了一眼，还有一柱香没烧，当前的这支已经烧了一半。

&esp;&esp;他的速度不算快，身后的他看不到，但他左右两边的四人已经有两人已经写完了。宁砚没敢松懈，抓紧时间将自己的策论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

&esp;&esp;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宁砚才放下笔，用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按捏自己的右手手腕。

&esp;&esp;但最后一柱香燃完，由礼部尚书发号令，先收考卷，然后撤掉所有桌案。

&esp;&esp;殿试没有主考官，只有读卷官，共十名，一般来自六部。

&esp;&esp;一份考卷要经过十名读卷官依次传阅，读卷时会有转派的王公大臣监督以防有徇私舞弊的事情发生。

&esp;&esp;三天读完卷，定出名次后写小金榜进呈皇帝御览后存档大内，后皇帝亲书金榜，为“大金榜”。

&esp;&esp;放榜之日，由二甲金榜题名（一）

&esp;&esp;宁砚回去的时候不是走回去的，而是被章严维叫上了他的马车，带着他一同朝章府而去。

&esp;&esp;章严维依旧和他在太极殿时一样，怀里抱着笏板，闭着眼睛，将头靠在马车上。“知道今天的朝堂上有几个人在关注你吗？”

&esp;&esp;宁砚抿唇摇了摇头。他能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但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有几个人，更不知道善恶。

&esp;&esp;“一共有四个人。”章严维说到。“严维微微颔首。“你能这样想，是好事，也是坏事。”

&esp;&esp;“老爷，到了。”马车外传来了声音，让宁砚将准备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话咽了回去，他先下了马车，然后将章严维扶下。

&esp;&esp;“耐心等，三天后就有结果了。”

&esp;&esp;说完后，章严维就率先进了府。宁砚进府后没有去他的院子而是去找了章钟凌。比起章严维来说，他更喜欢和章钟凌聊天。

&esp;&esp;和章严维说话的时候，他的神经一直都是紧绷着的，丝毫不敢有行差踏错的地方。而和章钟凌说话时，却一直都是放松的心态。

&esp;&esp;他到章钟凌的院子时，章钟凌正在练剑。虽然少了一条胳膊，但对他似乎没有太多的影响，舞起剑来赫赫生风。

&esp;&esp;坐在一旁的章柳氏看到宁砚后，示意他过去。在章府这一个月，宁砚最熟悉的就是章钟凌和他的这位夫人。

&esp;&esp;走过去朝章柳氏行了一礼。“婶姨。”

&esp;&esp;“清墨，殿试可还顺利？”章柳氏温婉的问道。

&esp;&esp;宁砚回到：“一切顺利。”

&esp;&esp;“那就好。”说着章柳氏站了起来。“你陪着仲乘，我去筹备膳食。”

&esp;&esp;章钟凌自从被贬为庶民后，就深居简出，也不去正堂和章家其他人一起用膳。章严维因为对他心怀愧疚就默许了。

&esp;&esp;章柳氏带着丫鬟离开后，宁砚在她刚才坐的位置坐了下来。等章钟凌练完剑后，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

&esp;&esp;章钟凌大踏步走过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不解兴的直接拿起了酒壶往嘴里灌去。

&esp;&esp;宁砚看他这个喝法，出声提醒了一句：“世叔，当心身体。”

&esp;&esp;章钟凌放下酒壶，自嘲一笑。“我这个废人空留着一副好身体做什么？”

&esp;&esp;“世叔，英雄会有用武之地的。”

&esp;&esp;章钟凌眼中闪现了一抹憧憬之色，但很快就被落寞压下。斟了一杯酒推到宁砚面前。

&esp;&esp;宁砚忙摇了摇头。“世叔，我不会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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