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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悬崖山庄（第4页）

&esp;&esp;“哦，”尼克的语气显得很平淡，“哦，知道了。”

&esp;&esp;“你听说过我的名字吧？嗯？”

&esp;&esp;“哦……听说过。”

&esp;&esp;她尴尬地扭了一下身子，流露出不安的眼神。波洛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esp;&esp;“你不自在了。我猜，你还没看过我的书。”

&esp;&esp;“呃，没全部看过，但我知道这个名字，当然啦。”

&esp;&esp;“小姐，你是个客气的小骗人精（我吃了一惊，想起了那天午饭后在旅馆里跟她朋友的谈话）。我忘了……你还只是个孩子，肯定还没听说过我的大名。名气消逝起来可真快啊。我的朋友会告诉你我是谁。”

&esp;&esp;尼克看着我。我清了清喉咙，多少有些尴尬。

&esp;&esp;“波洛先生是……呃……以前是一位大侦探。”我解释道。

&esp;&esp;“喂，我的朋友，”波洛叫道，“你只会说这么几个字吗？说下去呀，你应该对小姐说，我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空前绝后、最伟大的侦探！”

&esp;&esp;“现在用不着我来介绍了，”我冷冷地说道，“你自己全说出来了。”

&esp;&esp;“哦，当然，谦虚一点总是好的，赞歌要由别人来唱才对。”

&esp;&esp;“养狗的人应当让狗去叫，而不是自己叫个不停。”尼克讽刺地表示同意，“那么谁是那条狗呢？我猜应该是华生医生吧。”

&esp;&esp;“我的名字是黑斯廷斯。”我冷冷地答道。

&esp;&esp;“一〇六六年的那次战役……就叫黑斯廷斯之战，”尼克说道，“谁说我没有文化？不过今天的事太让人搞不懂了。你真的认为有人要暗算我？的确耸人听闻，只不过这种事不会真的发生，这只是小说里的情节。我觉得波洛先生就像是一个发明了手术新方法的外科医生，急着在别人身上动刀；或者像一个发现了罕见疾病的内科大夫，希望每个人都得怪病。”

&esp;&esp;“不像话，”波洛生气地大声说道，“严肃一点好不好？如今你们这些年轻人，什么都不当回事，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小姐。如果不是你的帽子而是你的脑袋上被钻了个小洞，如果你变成一具美丽的尸体躺在旅馆花园里——那就笑不出来了。是不是？”

&esp;&esp;“太可怕了。”尼克说道，“不过说真的，波洛先生，你对我真好，但这些事情只能说是纯属意外。”

&esp;&esp;“你就像魔鬼一样冥顽不化！”

&esp;&esp;“这正是我的名字的由来。大家都说我祖父把他自己的灵魂卖给了魔鬼，所以管他叫老尼克（注：英语中尼克（nick）也被用来称呼魔鬼。）。他是个糟老头，但很有趣。我很崇拜他，喜欢跟着他到处跑，所以大家就叫他老尼克，叫我小尼克。我的真名是玛格黛勒。”

&esp;&esp;“这个名字不太常见。”

&esp;&esp;“不错，但我们巴克利家族有好几个人都叫玛格黛勒。瞧，那个就是。”她朝墙上的一幅肖像画扬了扬头。

&esp;&esp;“哦，”波洛说道，然后又看了看壁炉架上方的一幅画像，问道，“那个是不是你的祖父，小姐？”

&esp;&esp;“对。这幅画很出彩，对吧？吉姆·拉扎勒斯想要买，但我不卖。我很爱老尼克。”

&esp;&esp;“哦。”波洛沉默了片刻，然后很认真地说道，“好吧。听我说，小姐。我恳求你严肃一点，你有危险。今天，有人用毛瑟手枪朝你开枪……”

&esp;&esp;“毛瑟手枪？”

&esp;&esp;她吃了一惊。

&esp;&esp;“嗯。怎么啦？你知道谁有毛瑟手枪？”

&esp;&esp;她笑了。

&esp;&esp;“我自己就有一把。”

&esp;&esp;“你有？”

&esp;&esp;“是的，是我爸爸的。战后他带回了家，后来随便放在哪个地方了。前几天我还看见在那个抽屉里。”

&esp;&esp;她指了指一张老式的书桌。接着，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走过去拉开了抽屉。她显得有些困惑，连声音也变了。

&esp;&esp;“咦，”她说道，“它……它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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