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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也不知怎么回事,也许是有人悬在她背后的缘故,虽然舒服放松了,但她却始终不能完全睡着,只觉脑际一片安详,那灵敏的思维这会儿都有点迟钝了——但,另一处更不受理智管束的地儿,却分外的活跃。
&esp;&esp;也许是因为,她已有几年没有和男人这样亲近了,也许是因为刚才她的思维跑偏了一点儿,这会儿,蕙娘也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妥当——该怎么说呢,权仲白分明只是给她摁着头皮而已,连肩膀都没动呢,她却还要比刚才更‘想’,‘想’得蕙娘都有点懊恼了:她怎么就这么不争气,这要被人知道了,她该怎么见人?
&esp;&esp;权仲白对她心中的骚动,自然一无所知,他还在慢条斯理地给她梳理着头顶的几处穴位,他清浅的呼吸声,在她头顶飘动着,落入蕙娘耳中,令她不禁扭了扭身子,却又不巧碰着了权仲白的腿,倒让她更觉得自己笨手笨脚了,她想侧头再看看权仲白的脸色,可却又有些心虚,只好强捺着心里的羞恼,若无其事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又乖乖地趴好了。
&esp;&esp;权仲白的手,也跟着落到了她的肩头,轻轻地捏了捏肩窝,蕙娘禁不住舒服得叹了口气,她想让自己多少睡一会儿,但现在,睡意却早已不翼而飞了。那一层薄薄的衣料,能阻隔什么感觉?经过这段时间的运动,权仲白的手已经比平时热了几分,这会贴在她肩胛骨下方不轻不重地旋动着,指尖甚而扫到了胸廓,他旋一下,蕙娘便觉得下腹被轻轻地拧了一把,她慢慢地清醒了过来,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有点儿——不,应该说是灾情已经有点儿泛滥了。
&esp;&esp;要了亲命了!今儿个怎么这么把持不住,人家也没怎么地,她倒先动情了。蕙娘想到权仲白那天那句‘你还在孝里’,便羞恼得要命。这样的滋味,她可不想再尝上法地报复回去。
&esp;&esp;从权仲白的细微反应来看,这个报复方案收效甚佳,蕙娘对他的身体自然颇为熟悉,她能分辨得出权仲白表情中的变化,他的耐心快到了极限,因为她一直回避着接触最重要的那处地方,却老在别的地儿打转。
&esp;&esp;她重又跨坐回权仲白身上,这一回,他配合地往上顶了顶腰,双眼一片幽深,蕙娘又咬了他的下唇一下,把最后一点赌气给宣泄了出去,方才柔声道,“郎中,揉揉我。”
&esp;&esp;权仲白的手指今日颇为忙碌,它很快又回到了刚才短暂停留过的地方,精巧微妙地折腾着蕙娘——和她一样,他也很熟悉她,知道她哪儿更受不得人碰,哪儿只需要一拂,便能令她浑身颤抖。蕙娘亦已被撩起许久,又是久旷之身,未有多久,她便先交代了一回,身子软得像是没骨的水蛇,全塌在了权仲白身上。由得权仲白略略撑起她的腰肢……
&esp;&esp;“不许。”蕙娘尽力半撑起身子,探手下去一把握住了那物根处,她瞧着权仲白面上的惊异之色,忍不住扑哧一声,得意地笑开了,“我累啦,我要睡了。”
&esp;&esp;她是真累还是为了别的,权仲白自然一望即知,他的眸色更加暗沉,轻而低沉地重复她的话,“累了?”
&esp;&esp;他的声音几乎直接烙在了蕙娘心底,她双颊顿时又绯红了起来,但焦清蕙毕竟是焦清蕙,有机会占上风时,她是绝不会软化的。
&esp;&esp;“我不早说了,我累极啦。”她有意地又打了个呵欠,“你也知道,你素来威风凛凛,我哪吃得消你,都不如改日再说——”
&esp;&esp;她力气不小,可现在自然是浑身绵软,权仲白都没用上手,腰一挺,便缓慢而不容违逆地滑入花房深,处,直到蕙娘的手指碰到了自己的身体,方才挺了下来,这久违的接触,使两人的呼吸都有了些紊乱。权仲白的手指,在蕙娘虎口处轻轻一弹,她的手指顿时就无力地松了开来,原本要出口的抗议,也伴着一次浅浅的抽送化为了喘息,蕙娘眼睁睁地看着天地反转,自己被权仲白又压在了身下——他也学着她,咬着她的耳垂轻轻地说,“累了,就多躺一会吧。”
&esp;&esp;
&esp;&esp;对一个六岁孩子来说,歪哥的学业算是繁忙的了,他母亲虽然时常将他携带出门,但往往也会将先生一道带来,即使是在梅花庄内,尽职尽责的先生,亦都对他颇为鞭策——单只说近日新来的伴读稍微愚笨一点儿,反映略慢了几分,便被先生罚了抄书百遍,就可见他的严厉了。歪哥亦不敢在他跟前放肆,总是尽力敷衍功课,因此眼看年关将近,自己可以放假,小孩子心里自然高兴盼望,这天上完课,竟愿意带弟弟一路走回来。
&esp;&esp;在路上听说王尚书和他们家少奶奶已经回去了,他还略有些失望,牵着乖哥的手道,“可惜,今日你是没糖吃了。”
&esp;&esp;权家这两个孩子都爱吃糕点,偏偏父母管得非常严格,浑水摸鱼的机会几乎没有,也就是这一阵子,许多京中大官被母亲请来做客,在他们家跟前,还能混上一两个糖吃。今日这两个客人走得早,机会已经失去,乖哥有点失望,嘴角一垂,便奶声奶气地道,“哥哥,我想堆雪人。”
&esp;&esp;都是四岁的大孩子了,还和个襁褓婴儿一样,成天就想着吃吃喝喝,歪哥有点不屑:我一两岁的时候,都要比他懂事得多了!起码,大人们说的话,我都能听懂八九成,哪里和乖哥一样,这也不懂那也不懂,什么事都只能想到自己,连个大名也没有,和个小动物一般的,一点都不懂事。
&esp;&esp;“堆雪人,堆出个感冒伤寒来怎么办?”他没好气,“说起来你都是乖的,使坏的又是我。不带!”
&esp;&esp;乖哥急得蹦蹦跳,又去央求一边自己的丫头连珠,连珠还没说话呢,歪哥一个眼神横过去,她便握着嘴笑道,“大哥儿说得对,天气冷啦,在外头呆久了,冻得膝盖疼。二哥儿想看雪人,让人堆了给你看,好不好?”
&esp;&esp;乖哥喜欢的是堆雪人的过程,对雪人本身没什么兴趣,但他生性柔和,只要不是和他哥哥一样说话,也都不愿拂了人意。因便扬脸笑道,“好——谢谢连珠姐姐。”
&esp;&esp;又拽着哥哥的胳膊,和他商量,“哥哥,你回去和娘打双陆吧,我在一边看着好不好呀?”
&esp;&esp;“就你性子左,只喜欢看人打双陆,自己又不打。”歪哥对弟弟总是要冲两句才开心的。乖哥也不生气,笑道,“我打得不好嘛!”
&esp;&esp;两个小孩夹缠了一阵,歪哥也想在娘身边赖一会,便道,“行啊,那你喊我一声宝印大王,我就答应。”
&esp;&esp;“宝印大王。”乖哥无所谓地叫了一声,歪哥又不满意了,“喊得一点都不认真。”
&esp;&esp;两人打打闹闹地,很快就走到了父母居住的院落前头,歪哥才刚跨进院门,就见几个丫头过来笑道,“少爷、少奶奶正忙着呢,几个哥儿去别处玩吧。”
&esp;&esp;这往往是他爹娘在谈事儿了,歪哥见乖哥有点失望,便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咱们打双陆去,我教你打。”
&esp;&esp;他今儿心情好,陪着弟弟玩了一个来时辰,两人兴致都高。乖哥其实有些事上也颇为聪明,今日学打双陆进展不错,便想找母亲试练,因看时间快到晚饭——他们一向是和父母共进晚餐的,歪哥便和乖哥道,“咱们过去找爹娘吧。”
&esp;&esp;可这回,两人才出了门,便被歪哥养娘给堵住了,老人家喜气洋洋、满面春风的拦住了两个小少爷,“今儿呀,两个哥儿在自个儿房里用晚饭可好不好呀?”
&esp;&esp;歪哥狐疑地和弟弟交换了一个眼色,点头道,“可以是可以,可爹娘怎么这么忙呀?”
&esp;&esp;他有点担心,瞅了弟弟一眼,压低了声音问疼爱自个儿的老妈妈,“嬷嬷,他俩又吵架啦?”
&esp;&esp;廖养娘一下就笑开了,“没有,没有!”她一把把两个孩子都揽进自己怀里,“你们爹娘呀,在商量大好事呢!”
&esp;&esp;两个孩子都好奇起来,七嘴八舌地问,“商量什么事呀?”
&esp;&esp;乖哥妙想天开,“是不是我们要在这里过年?”
&esp;&esp;歪哥顶了他一下,又瞪了弟弟几眼,见乖哥有几分委屈,方道,“对别人不许这样说话!尤其在曾祖母、祖父、祖母跟前更不能这么说。”
&esp;&esp;歪哥一如既往,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不过只要大人不在身边,他还是挺听哥哥的话,便乖乖地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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