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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衣服都还没脱呢,一边问,手指一边就钻到了中衣里,虽说夏天衣衫穿得薄,可这也……蕙娘扭了扭身子,星眸半眯,思维渐渐散漫,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笑道,“那得你自己想……哎呀,别拧那儿,痒——哎!痒死了,你……你讨厌死了,权仲白……”
&esp;&esp;权仲白嗯了一声,尾音也有点挑高了,他半是戏谑、半是认真地道,“这么久了,你还这样连名带姓地叫啊?礼貌呢?看来,不罚你是不成了。”
&esp;&esp;罚?怎么罚啊?蕙娘咬着唇瞥了权仲白一眼,才要问他,权仲白腰轻轻地一顶,已经把这个问题给阐述得极清楚了。她扭着身子,又是委屈又是难耐地喘了一口气,含糊地道,“你……讨厌,怎么就是一句话都不肯说吗?”
&esp;&esp;她越是迷糊,越是呢喃,权仲白似乎就越有兴致,他轻轻地咬着蕙娘的耳廓,低声道,“我要是事事都顺了你的意,你又要觉得我无趣了……”
&esp;&esp;赶了这么久的路,说实话,她现在是真的有点困了,蕙娘嘟起嘴,又困又累,又不满又觉得……有点饿,她揉着眼睛,也懒得和权仲白继续较劲了,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说,说你想我……”
&esp;&esp;“我想你。”权仲白轻轻地说,虽说算得上‘被迫’,但他的语气却很诚挚。他灵巧的手指,轻轻地解开了蕙娘的衣扣,蕙娘忽然发觉自己已经罗衫半解,而权仲白却还是衣冠楚楚。他发上的水珠,一滴又一滴地落到她面上,微凉的感觉,带来的却不是清明,而是越发温热的昏沉。她遵循心头的头一个想法,想为权仲白解开衣扣,可他的手指却太不安分,这会,已经活动到了别的地方去。蕙娘才解开了一个扣子,手指就颤动了起来,她不满地埋怨了一声,权仲白便半跪起来,带着笑意凝视着她,一颗颗地解开了纽绊。
&esp;&esp;在他的眼光里,蕙娘忽而有些害羞,她别开头去,不敢看权仲白,可她到底还是焦清蕙——虽说害羞别扭,她到底还是自己撩起了罗裙,半张开了腿。
&esp;&esp;权仲白发出一声轻吟,下一刻,他忽然出现在蕙娘双腿之间,用他的身体、他的器官一次又一次地碾压、摩擦过她的,他从容不迫地在她身上印遍了亲吻,胸有成竹地触碰着她,刺激着她。而蕙娘渐渐地越来越被他迷惑,迷迷糊糊地,她想到了焦勋,想到了定国公,甚至是想到了权季青——这些人对她的欲求,也许都比权仲白更为强烈,她对这些追逐者,也不是没有自己的看法,但只有眼前这个人,是她唯一应去渴求,唯一能去渴求的。她需要的东西,只能由他身上得到,那些别人所提供的,让她也有些心动的情感……
&esp;&esp;“说……”她半喘着说,以平时绝不会流露出的软弱和索求,轻声要求。“说你爱我。”
&esp;&esp;权仲白的吻停了一刻,在她腰际顿住了,他的唇印在她肌肤上,像是一道清凉的伤口,灼热得让她发痛。
&esp;&esp;随着寂静的持续,蕙娘慢慢地将要清醒过来,她的理智一点一点,聚沙成塔,一股难堪聚集起来,让她的兴致渐渐地淡去了。她正想说话时,权仲白又恢复了动作,他向上滑到了蕙娘唇前,在上头轻轻地印了一吻,略带嘶哑地道,“我爱你。”
&esp;&esp;即使两人间做过了无数亲密的接触,但这……依然感觉过于私隐、过于触动,过于亲密,蕙娘在他唇上轻轻地惊喘了一声,权仲白却把握住这个机会,把舌头伸了进来,他轻柔而稳定地吸吮着她的舌尖、她的齿列,这一吻不像是他在索求,反而像是他在给予。给予一些他不愿明说,却又不想再隐藏的情绪,比起他们之间惯常的、激烈的唇齿交锋,这样的一吻,实在是轻柔得她几乎无法承受。
&esp;&esp;“我爱你。”当唇瓣分开时,她听见权仲白轻声说,“我很中意你,我好想你。”
&esp;&esp;不知为什么,她竟有点想哭,她不是没有哭过,如果流泪算数,在他们的交锋里,她掉过眼泪,被逼得无奈了、气急了、渴求得狠了。可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从没有一刻她的心里如此酸软,她竟无法直视权仲白,她只能紧紧地闭上眼,唯恐一睁眼,泪水便要夺眶而出。
&esp;&esp;“再说。”她哽咽着要求,“再说……啊……”
&esp;&esp;权仲白一挺腰,滑入了她身体里,两人之间不知何时,已经裸裎相对,此时再也没有一丝隔阂,蕙娘能感觉到他在她身体里头,沉静然而又蓄势待发,她能感觉到权仲白的眼神专注地盯着她,这一切尚未开始,但沉淀在小腹处的热流,却好似已经积淀了许久,只要几个进出就将溃堤。然而权仲白的动作却并不算快,他慢条斯理地在她体内进出,不像是在排遣自身的欲望,反而像是……像是……
&esp;&esp;她的思维蒸发成了一片混沌,像是滚水一样在她脑海里冒着泡泡,她发出各式各样的声音,像是水壶在火上低啸。世界退化为三个点,权仲白的声音,权仲白的接触,权仲白的侵入……
&esp;&esp;“权仲白,”她断断续续地叫,再也没有任何伪装,她太疲倦,倦得没有力气去压抑她的情绪,她需要永远高高在上,永远胸有成竹,她是焦清蕙——可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力气去考虑这些,权仲白把这些都从她的脑海里挤出去了。她记得的只有这个名字,在激流里将她狠狠地锚定在当地,让她无法离去,她对他的爱与恨、埋怨与歉疚,在这样几乎是无穷无尽的折磨中已经退到了脑海深处,她记得的就只有他,不分好坏、无关爱恨,只是他,占据了她的所有……抚平着她、蹂躏着她。“权、权仲白……”
&esp;&esp;权仲白轻轻地啃咬着她的唇,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声音也慢慢地破碎,他低声说,“阿蕙,我很想你,我很担心你,我有点后悔让你出去。”
&esp;&esp;蕙娘再忍不住,她的世界浓缩成一团白光,一切声响全都退回了原点,她什么都听不到,这纯粹的极乐卷走了她的一切。
&esp;&esp;
&esp;&esp;她从昏睡中醒来时,权仲白竟还没有离去,他正轻轻地抚弄着她的长发,她的发结已经被打散了,黑发在枕间流泻,权仲白的长指轻轻地捏着她的头皮,蕙娘这才发觉她的肩颈有多酸痛,她转过身,心满意足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我睡了多久?”
&esp;&esp;权仲白心不在焉地挑起她的一缕发丝,道,“四个来时辰吧。”
&esp;&esp;蕙娘挑起一边眉毛,“四个来时辰,你就一直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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