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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个子看时,却是洪麻皮,穿了件蓝布短夹袄,胸面前三个荷包,都是饱鼓鼓的。上面那个小口袋,还坠出一截铜表穗子来。杨大个子笑道:“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没有想到问一下午的路,问到自己家里来了。你混得很好,开上茶馆子当老板了。”洪麻皮笑道:“我猜你决不会是来找我,你是来找童老五的吧?”说着,抬腿跨过凳子,二人隔了桌子角坐了。杨大个子道:“我来找老五,也来找你。老五混得怎么样了?”洪麻皮道:“一个人只要肯卖力气,城里乡下,一样可以混口饭吃。你没有要紧的事,大概也不肯特意跑下乡来一趟。什么事呢?先说给我听?”杨大个子向茶馆子周围看了一看,因道:“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回头我再说吧。”洪麻皮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因道:“太阳一落山,老五也就到我这里来了。就在我这里吃晚饭吧。免得到了他家,老娘又要瞎忙一阵。碰碰你的运气,我带你去打两网鱼试试。”说着,取下里边墙上搭的一副小撒网,搭在肩上,引了杨大个子向外走着。杨大个子存放了包袱雨伞,随了他来,笑道:“你几时学会了打网?”洪麻皮笑道:“那有什么难的?还不是到一乡打一帮。要不,我们也就不敢由城里奔到乡下来。”两人一面走着,在小河沟沿上一面谈话。杨大个子把秀姐的情形说了一遍。洪麻皮道:“我没有什么,大家都是老邻居,只要是我可尽力的,我无不尽力而为。不过老五年纪轻两岁,火气很大的,他未必还肯管这一类的事了。我们在乡下,他提都不愿提一声。”杨大个子道:“我们是个老把兄弟,当然知道他的脾气,也无非让他顶撞我两句就是,慢慢地和他一说,他也没有什么想不开的。”说着话,两个人走过了堤,两人到了河道外一个水塘圈子里,周围长了芦苇,夹了两棵老柳树。洪麻皮在芦苇丛里,朝着水绕了半个圈子,然后站在树荫下,向水里撒上了一网。杨大个子背手站在一边看着,见他缓缓将网绳拉着,还不曾完全起水时,果然就有两只银梭似的活鱼,在网里跳着。网拉到岸上来,里面正有两条半斤重上下的条子鱼。杨大个子道:“喂!运气不坏,够这一餐饭的菜了。”洪麻皮道:“我们还撒两网,也许再来两条鱼。”说着,绕了水塘,撒上三网,又打起两条鱼。他折了一根柳枝,将四条鱼腮穿了,在水里洗干净了网脚,提了网和鱼向家里走。杨大个子道:“这不能说完全是运气,这是你有点本领,凭你这点本领,你也可以混饭吃了。”洪麻皮道:“什么稀奇?这地方家家有网,处处有鱼。”杨大个子道:“我是说你打得了鱼,送到城里去卖,那不是一种不要本钱的买卖吗?”洪麻皮道:“你忘记了这里到城里还有三十里的路吧?”杨大个子道:“第一天打得了鱼,第二天起早送到城里去卖,三十里路,也难不倒人吧?”洪麻皮道:“人生在世,有饭吃,有衣穿,就算了。城里可以住,乡下也可以住,人要是在乡下住惯了,就不愿进城。少挣两个钱,少受两回气,也就可以扯直。”
杨大个子道:“你以为在城里住就要受气吗?”洪麻皮道:“住在城里虽不见得人人受气,但至少像我们这种人是受气无疑。”杨大个子还没有答言,路边瓜棚子里有人从中插话道:“这话十分对。”杨大个子回头看时,正是童老五,抢上前挽了他的手道:“你早看见我了?我特意下乡来找你的,洪伙计说你自己会上他茶馆里来的,我正等着你呢。”童老五一手挽了个篮子,里面盛着瓜豆。一只手挽了杨大个子的手,因笑道:“我也正念着你。来得好,在乡下玩几天再进城去吧。”杨大个子道:“哪里有工夫玩?”童老五道:“没有工夫玩,你怎么又下乡来了?”杨大个子微笑道:“抽空来的,有点儿小事和你商量。”童老五道:“特来和我商量事情的?什么事?我倒愿意听听。”洪麻皮道:“无非是生意经。回头我们吃晚饭的时候,打四两酒慢慢地谈着。”杨大个子见洪麻皮立刻把话扯开,也就料到童老五现在是一个什么脾气。一路回到茶馆子里。太阳下了山,茶客都散了。那个跑堂的正在水边一匕洗剥一只宰了的鸡。麻皮也自己动手,在水边石块上洗割这四条鱼,一面和童杨两人闲谈。鸡鱼洗刷干净了,就交给那跑堂的去烧煮。门口有个小孩儿经过,童老五让他跑一趟路,又在家里取了一块糟肉来。这是月初头,早有半钩银梳似的月亮,挂在柳梢头上。洪麻皮也不曾点灯,将煮的菜,大盘子搬上靠外的一副座位,三人分三方坐了,大壶盛了酒,放在桌子角上,洪麻皮便拱了手道:“半年来没有的事了,我们痛痛快快地喝上一顿。”童老五先走过去了,提起桌角上的大壶,就向三只大茶杯子里筛着。杨大个子笑道:“怎么着?这茶杯子的斟着喝吗?”洪麻皮笑道:“乡下入睡得早,喝醉了你躺下去就是了。”杨大个子道:“我倒望你二位不要喝醉,我还有许多话要和你两个商量呢。”说着话,三个人带了笑,喝过两遍后,杨大个子先谈些生意买卖,后来说到朋友们的景况。童老五倒也感到兴趣,逐一地问着。后来他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叹着气道:“其实不必多问,也可以猜想得出来。我们这一类的人,除了在床底下掘到了金窖,无缘无故,也不会发财的。”杨大个子道:“也有例外发财的,除非是何德厚这种昧了良心的人。”童老五听到了这个名字,却向地面吐了一下口沫,因道:“你提起这种人作什么?”杨大个子道:“这话不是那样说。譬如说部鼓儿词,里面有忠臣,就也有奸臣,有恶霸,也就有侠客。没有坏的,就显不出这好的来。谈谈何德厚这个不是东西的人,也可以显出我们这班挑桶卖菜的人里面,也有不少的君子。”童老五笑道:“你说的君子,难道还会是你我不成?”杨大个子道:“那有什么不会呢?假使你童老五练就一身本事,口里能吐出一道白光出来。那照样的你也会作一个专打抱不平的侠客。”童老五端起酒来喝着,鼻子里哼了一声。洪麻皮笑道:“听鼓儿词听得发了迷的时候,我们不就自负是一个侠客吗?”
杨大个子道:“不是那样说。论到讲义气,我们帮人家的忙,是尽力而为。说到钱财上去,那决不含糊,就以我们三个人而论,当了衣服帮人的时候,那也常有。真遇到那样急事,非我们性命相拼不可,我们也不怕死。说来说去,这都和剑客,侠客,差不多。”童老五哈哈大笑道:“所差的就是口里吐不出那一道白光。”说着端起杯子来大喝了一口。杨大个子道:“这不玩笑,譬如我姓杨的有了急事,你能够见事不救吗?”童老五道:“我真想不到你会在公安局被拘留。若是知道这消息,我一定进城去看你一趟。”杨大个子道:“却又来,怎说我们就不愿提个好人坏人呢?若是有机会的话,何德厚是不要猜想,他还要作些恶事的。这种人不一定只害他家里。他若是能抓钱,能利用到朋友邻居头上来的时候,他对着朋友邻居,也不会客气。”童老五道:“你这话虽是有理。但是眼不见为净,既看不到,也就不去管这趟闲事了。”杨大个子笑道:“若是像你这样说法,我刚才说我们能作侠客的那一番话就算白说了,世界上的侠客,只有去找事作的,哪里有眼不见为净的呢?”洪麻皮笑道。“你这样一说,倒好像我们就是三位侠客了。”杨大个子倒没有将话接了向下说,只是端了酒杯子,慢慢地喝着。童老五放下酒杯,手上拿了个鸡腿子骨头,举起来啃着。洪昧皮道:“杨大哥喜欢吃米粉肉。明天我到镇上去买两斤肉回来。中午蒸米粉肉你吃。”杨大个子道:“家里我也久丢不开,我打算明天一大早就回去。”童老五道:“你难道来去五六十里路,就为了谈一阵子侠客吗?总也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杨大个子道:“你已经说了,眼不见为净,我还和你商量些什么?”童老五道:“虽然我说眼不见为净,但我也不拦着你说话。”杨大个子端了酒杯,缓缓地呷了一口,因道:“你若愿意我说呢,我也有个条件,就是你一定要把话听下去。”童老五笑道:“这当然!容易办!反正你也不能当了我的面,指明着我来骂。”杨大个子笑着,点了两点头道:“好!我慢慢地把这事和你来谈了。假如你听不入耳的话,你也得听下去,不能拦着我。还是你那话,反正我也不能当了面骂你。”童老五笑道:“你远路迢迢的跑了来,就是你指明了骂我,我也忍受了。”杨大个子将酒杯子里酒慢慢地喝着,一直将酒喝干。于是将酒杯子放在桌上,按了一按,表示他意思沉着的样子。顿了一顿,然后笑道:“我还是要由何德厚这酒鬼身上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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