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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第1页)

&esp;&esp;此子,不是同道中人。

&esp;&esp;他永远也不会跟他们一起纵酒狂饮,服散谈玄。他甚至不能推崇自己这套“名士”作为。他不想自己,更像乐广,像裴頠,像那些风姿绰绰,却又一心国事,死于朝堂之人。他们心中虽有老庄,但是儒者使命,从未消散。

&esp;&esp;这样的人,不会为他所用。

&esp;&esp;王衍已经五十岁了,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他一生都在朝堂,为着高位步步钻营,没有人比他自己需要什么,又有什么能为自己所用。

&esp;&esp;他身旁这些人,从王澄到王敦,从谢鲲到胡毋辅之,无不是他巩固权位的手段,是他控制司马越的棋子。也正是因为这样巧妙的投其所好,引领士林,才能让他坐上司空这样的高位。

&esp;&esp;而面前这个年轻人,永远不会是自己阵营中的人。甚至永远无法讨司马越欢心。这样的人,是不能立于朝堂的。

&esp;&esp;但是朝堂之外呢?

&esp;&esp;在远离洛阳,在抵御匈奴的前线呢?这样的人,却比那些夸夸奇谈之辈,要让人放心。

&esp;&esp;王衍不傻,相反,他自幼聪慧,天赋过人。他只是喜欢权势,热爱名望,只是贪图自己能够拿到的利益。而想要保住这些,一个稳定的朝廷才是关键。若是天子暴毙,国朝沦丧,他这个司空,又能拿到什么好处呢?

&esp;&esp;此子不可用,但是放在并州,未必不行。

&esp;&esp;只是瞬间,王衍长长的凤目就舒展开来,笑着对梁峰道:“今日得见,方知子熙实乃性情中人。来来,今日不谈俗事,饮酒行乐方是要务!”

&esp;&esp;这样的评价,不算低了,可是梁峰心中没有掀起任何波澜。他能看出,王衍并不喜欢自己。他的眼中不曾有重视,也不曾有欣赏,只是如同看一件精美器物一般,淡漠安然。其实当面对这群人时,梁峰就知道自己走不通的。他和他们没有任何精神上的共鸣,也不会有任何理性上的认同。而这,不是能装出来的东西,就算迎合,也未必能打动对方。

&esp;&esp;就像缘木求鱼,问道于盲。

&esp;&esp;所以他从始至终都未曾伪装自己,大大方方表现出了与他们相异的地方。与其藏拙,不如露些锋芒。一个人可以无趣,却不能无用。至少他在上党,在并州,还是个可用之人。而这,对于梁峰也足够了。这样的朝堂,他一日也不想多停!

&esp;&esp;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梁峰坐在这群酒鬼狂徒之中,看他们高谈阔论,长啸雅奏。偶尔应答两句,不偏不倚,不焦不灼。如同隔江观火。

&esp;&esp;因疲劳产生的虚汗冒了出来,和酷暑炎阳一起,打湿了裹在身上的衣衫。

&esp;&esp;诘问

&esp;&esp;离开司空府时,日暮已经低垂。倒不是宴会结束的早,而是梁峰提前离席。

&esp;&esp;平心而论,王衍极会享受,品味又高。莫说酒菜,就是案上摆的餐具器皿都华美异常。大盆的窖冰放在廊下,俏丽的侍女打扇消暑。乐伎演奏始终不停,助兴娱乐更是层出不穷。

&esp;&esp;赋诗高歌,玄谈妙赏,在座诸人都是各种好手,说到妙处,还会齐齐抚掌喝彩,豪饮长啸。这样的气氛,就算是再冷淡的人,都会被感染鼓动,乐不思蜀。

&esp;&esp;可是在司空府,在洛阳城之外呢?荆州已经乱成了一团,伪帝大军正在步步逼近。翼州反贼势大,围困邺城,乱战不休。司州、并州还有匈奴虎视眈眈,刘渊那老贼指不定何时就会发兵攻晋。

&esp;&esp;山河破碎,存亡一息。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能玩的如此开怀。冷眼旁观,简直让人齿冷。

&esp;&esp;为了今日的目的,梁峰是能忍的。然而当有人提议服散行乐时,他终是变了脸色。也不顾失礼,提前告退。

&esp;&esp;“府君小心!”崔稷见梁峰步下虚浮,连忙上前一步搀住了他的手臂。

&esp;&esp;此刻,梁峰已经说不出话了。体内有些东西不住翻滚,诱他向欲望臣服。距离戒断还不到半个月,如何能抗拒这可怖的心瘾?

&esp;&esp;只要他应一声,王衍立刻会送上寒食散,周道细致,唾手可得……

&esp;&esp;指甲狠狠陷入了掌心,梁峰强撑着迈步,向牛车走去。等到坐入车中,他停都不停,立刻发问:“你看出王司空的用意了吗?”

&esp;&esp;问题没头没尾,但是崔稷答的飞快:“是考校,看府君是否堪用。”

&esp;&esp;在宴上,根本没有崔稷插话的余地。祖父的大儒名头,对于那几位出身儒门世家的高士而言不值一哂。谁会搭理这个寒门鄙子?不过也正因此,让崔稷多了不少观察和思索的时间。如今梁峰问出,他自然能随口而答。

&esp;&esp;是了,这是王衍刻意的考校。若非如此,庾敳等陪客,如何能问出那般尖刻失礼的问题?

&esp;&esp;这已经不是对于学识和才干的探查了,更多则是观看梁峰的态度和性情,看他是否能为自己所用。

&esp;&esp;“用在何处?”梁峰半依在凭几上,继续道。

&esp;&esp;“……不会是朝堂,府君非东海王所喜。”崔稷声音沉甸甸的,如鲠在喉。

&esp;&esp;若是论治国理政,眼前这人绝对是百年难见的良才,莫说秩比二千石,三公也做得!然而对于东海王而言,这样的人讨喜吗?只看王衍和他身旁那些洒脱逸士,就知道答案。加之招他入京,应当是天子本人的意思。司马越会把他留在京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esp;&esp;既然如此,为何还让王衍来考校?

&esp;&esp;梁峰低低的笑了两声:“那就是为了并州事……”

&esp;&esp;脑中嗡嗡乱响,梁峰仍旧不甘的翻捡着所剩无几的理智。不会让他入朝堂,又找他来面试,最大的可能,就是并州的人事安排。司马腾已经去了邺城,并州如今主政者从缺,始终不是个办法。这样的高位,本应让司马族裔,或是哪个高门子弟来担任,但是匈奴闹的如此厉害,万一失守,洛阳岂不危矣?

豪门小可怜是满级天师  我在乡下做网红[重生]  糖醋陷阱  唯我独裁  我在摄政王怀里撒个娇  重生后我又成了顶流  都市神级战神  都市全能神医  穿越之七零合约婚姻  六指法医  神女小吃街经营指南(美食)  女校男保安  都市女帝  不装了,我是厨神我摊牌了!  蜗牛软汁糖  贵女的反击  光阴童话  [重生]撩汉这件事儿  我意成神  全职国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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