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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先去西安，还有几个别的地方。&rdo;&ldo;我能和你一起去吗？&rdo;她忽然说。&ldo;你？愿意和我一起去？&rdo;他严重怀疑，&ldo;不会吧？我记得你说过，你对我除了厌恶只要憎恨。&rdo;&ldo;我试图以你的角度来理解问题，这。。。这总需要一个过程吧？&rdo;皮皮小心翼翼地说。&ldo;这么说，你现在可以理解了？&rdo;&ldo;可以了。其实你这么做也没什么错。我不是也常去肯德基吃鸡块儿吗？我也没问过鸡是什么感受啊。话说，我现在看见鸡块都不敢吃了。&rdo;她无条件投降：&ldo;我和你去西安，你让我干什么都成。&rdo;他皱了皱眉，琢磨她的意思：&ldo;真的吗？&rdo;&ldo;真的！&ot;皮皮心里想，狐狸大仙能让她干什么呢？就是陪他谈生意呗，吃吃饭，喝喝酒，做个陪衬。大仙外出目不视物，需要有人照顾，帮他订个车票，带个路什么的，皮皮觉得这些自己都可以胜任。贺兰静霆缓缓地说：&ldo;皮皮，既然你知道这世上所有事都有代价，求祭祀大人办事，代价自然很高。&rdo;&ldo;是，是。&rdo;皮皮点头，&ldo;不是谈生意吗？我可以帮你跑腿，我可以帮你带路，我可以帮你拿包，我可以--&rdo;他摇摇头，好像一位慈爱的家长纠正孩子的语法错误：&ldo;求祭祀大人办事，不是你来说你可以做什么，而是我来说，我想要什么。&rdo;皮皮被他的话绕糊涂了:&ot;你。。。你想要什么？&ldo;他将空洞的眸子对着她的脸，似乎在寻找她眼睛的位置：&ldo;皮皮，我要你嫁给我。&rdo;&ldo;哦？&rdo;&ldo;我觉得你是喜欢我的？&rdo;&ldo;啊？&rdo;这就是狐仙大人的表达方式吗？皮皮的大脑一片空白，呆了半晌，结结巴巴地说：&ldo;你。。。祭祀大人。。。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rdo;刚才还在攻城略地，转眼间就成了亡国之君。皮皮觉得亏大发了，郁闷得只想打自己的脑袋。&ldo;可以吗？&rdo;他把那捧牡丹硬生生地塞进她手中，一对深不见底的黑瞳里有一丝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皮皮想看清那亮晶晶的东西是什么，瞪大眼睛一瞧，发现那是她自己的影子。&ldo;什么？你说什么？&rdo;她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那一把牡丹在手中，沉甸甸的，她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ldo;皮皮，你能嫁给我吗？&rdo;他握住她的一只手，将它放到自己胸前，双目微合，喃喃地说：&ldo;不用拒绝我，好吗？&rdo;&ldo;我不--&rdo;他猛然睁开眼，手腕猛然收紧。手骨&ldo;喀&rdo;地响了一下，皮皮叫道：&ldo;你别捏我的手啊！&rdo;他懊恼地松开手：&ldo;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受打击就有点控制不住。。。&rdo;接着他叹了一口气，样子很沮丧。&ldo;我没打击你啊&rdo;皮皮说。&ldo;你刚才不是说不吗？&rdo;&ldo;我是说，我不拒绝。。。嫁给你。&rdo;她兀自地说，&ldo;你能替我弄个波浪卷的头发不？这样以后我就不用烫发了&rdo;她摇头晃脑地笑，戏弄了他，有点得意。然后，她的头顶便被他按住了：&ldo;皮皮，在这个时候跟祭祀大人开玩笑，他一怒之下真有可能吃掉你。&rdo;然后，他的手便捏着她的下颚，将她下巴微微一抬，强迫她的脸对着自己：&ldo;如果你不愿意请直说，我不介意你说实话。&rdo;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他却有办法让她知道他的内心一直都在凝视着她。虚无的目光中仿佛藏着一股吸力，像一道黑洞连接着另一个宇宙。她的心不知不觉地沿着黑洞下滑，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或者答应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在重复着某个诺言。那张脸似曾相识，且异常亲切。她曾经将一切都交给过他，所以没有什么不放心的。&ldo;没，没有不愿意啊。&rdo;她说。她的手依然停留在他的胸口上，感觉到他的心跳很快，祭祀大人很少这么激动。他默然而长久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好像迷失在某个时空之中。庭前糙坪的自动洒水器忽然标出一排水雾，紧接着细细的水丝纷纷扬扬地洒下来，他没料到，却本能地转了个身，替她挡住水珠。他回过神来，双手一点一点地抚摸她的脸，仿佛在识别某个雕像，轻轻地说：&ldo;我去和千花解释一下，然后送她回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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