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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使者听了这话,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看来若不是修养好,只怕当面便要骂出来了。好一会儿功夫,方才平静下来,恨恨的答道:“六十万贯也犒赏也就罢了,要钱使君嫡子为质,便是兵临杭州城下有何区别,这也太欺人太甚了吧。”
&esp;&esp;吕方笑了笑:“你若是决断不下,便先回去请示便是,不过淮南大军已经南下,若是攻下苏州,只怕就是你们拿出钱使君嫡子为质,也拦不住淮南大军了。”
&esp;&esp;“告辞了。”那使者脸色铁青,也不行礼,转身便走出帐外,看来是愤怒以极。
&esp;&esp;“这人看起来还好,怎的这么没有修养,走连基本的礼节都不施。”吕方啧啧的讽刺了两句,转过脸来,却只见安仁义满脸疑惑的问道:“为何你要这么高的条件,若我是钱缪,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你这个条件。”
&esp;&esp;“不错,我这不过是试探钱缪的底线,若他连质子这个条件都答应,那只能说明他现在情势已经紧迫到了极点,正是我等进攻的好时候,不然,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而已,我们慢慢还价便是了。”吕方笑了笑,心中暗想:“若不把这碗水搅浑,自己这条小鱼如何能捞到好处呢?”
&esp;&esp;钱缪那使臣离开大帐便气哼哼的上船,一路往西陵方向去了。吕方见那使臣上了船,便回来对安仁义道:“若钱缪真有心求和,最多两天就会再派人前来商谈,那时候再做出结论不迟。”
&esp;&esp;安仁义半信半疑的看了看吕方,道:“这次就依了你,我看那钱缪若是有三分泥土性,便不会容得了你这么狠的勒索。”
&esp;&esp;吕方回到自己寨中,回到指挥使帐中,一头躺倒自己榻上,只觉得疲惫之极,两个太阳穴上仿佛有两个槌子敲打一番,砰砰作响。吕方正想向平日一般,喊沈丽娘过来帮他推拿一番,却想起今天上午妻子的来信,只怕今后和沈丽娘再无什么缘分,想到昔日沈丽娘的美丽和对自己的温柔,不觉得内心一阵难受。不禁喟叹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呀!”
&esp;&esp;吕方正颓然间,突然看见屏风底部空隙有一双绿色绣鞋,显然屏风后面躲藏着一人,这军营之中只有一个女人,屏风后面躲藏着的那人是谁也就呼之欲出了。吕方叹了口气,问道:“莫要躲了,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里。”
&esp;&esp;屏风后走出一人,正式沈丽娘,双目含泪,目光如流水一般,若有情若无情,静静的看着吕方,吕方心中一阵慌乱,不敢与沈丽娘目光相对,赶紧低下头去。正在此时,吕方身后传出一个声音:“想不到吕将军不但军略出众,连耳目也如此聪敏,陈某躲在榻下竟也被你察觉了。”
&esp;&esp;吕方听了大惊,竟想不到自己这帐中竟藏了两个人,另外一人竟误以为被吕方识破,也走了出来。吕方觉得那声音颇为熟悉,应该是自己熟识的,却看见面前的沈丽娘脸色大变,竟似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一般。赶紧转过身一看,身后站着的竟是先前刺杀自己的陈允,满脸都是惊奇之色,显然是被自己行迹被吕方瞧破惊讶。
&esp;&esp;下江南倾盖如故
&esp;&esp;倾盖如故
&esp;&esp;吕方听了大惊,竟想不到自己这帐中竟藏了两个人,另外一人竟误以为被吕方识破,也走了出来。吕方觉得那声音颇为熟悉,应该是自己熟识的,却看见面前的沈丽娘脸色大变,竟似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一般。赶紧转过身一看,身后站着的竟是先前刺杀自己的陈允,满脸都是惊奇之色,显然是被自己行迹被吕方瞧破惊讶。
&esp;&esp;吕方正不知是否应该告诉陈允自己不过是误撞破了陈允的行迹,并非武功出众,却只觉身后一阵响动,沈丽娘已经跨上一步,将吕方拦在身后,双手空空的站在陈允面前,竟要赤手空拳抵挡陈允那可怕地武功。
&esp;&esp;吕方脸色大变,正要开口召唤卫士,却又害怕逼得陈允动手,反而害了沈丽娘的性命。却只见那陈允脸色平静,双手平摊开,好像并无恶意的样子,心头灵光一闪,莫非这陈允此次前来并非是替陆翔报仇的。
&esp;&esp;“好一个最难消受美人恩,想不到吕兄连文采也如此出色。”说话的却是陈允,他击掌叹道,对吕方先前说出那句妙语颇为激赏:“果然好福气,能得沈小娘子这等美人倾心,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esp;&esp;吕方听了满脸苦笑,虽然看不见沈丽娘的脸色,但看她背影颤抖,也知道她的脸色难看之极。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却听见沈丽娘斩钉截铁的声音:“休得胡言,从今日起我是我,他是他,再无半点干系,这次我不过是护卫的职责罢了。”
&esp;&esp;“护卫?”陈允听了满脸都是惊讶,他那天也说了类似的话,可同样一个沈丽娘却是脸色微红,含羞带喜,显然对吕方极有情意,只是没有开口承认罢了,而今日语气冷若冰霜,比之路人尚且不如。而沈丽娘双手空空,她一身武功大半都在一柄长剑上,又见识过自己的武功,心知绝非对手,可还拦在吕方的身前保护他,显然心中对吕方情意不浅,只是不肯承认罢了。往她身后的吕方看去,却只见吕方脸上满是尴尬神色,显然有什么不好在第三者面前说出的话。
&esp;&esp;陈允突然一笑,敛衽行了一礼,道:“沈小娘子,在下无礼了,不得已之处,先请见谅。”沈丽娘和吕方正诧异间,突然陈允身形一晃,与沈丽娘之间的丈余距离便似不存在一般,便到了沈丽娘身后。沈丽娘反应也是极快,心知若是转身已是绝对来不及,右脚向前大大跨了一步,想要先拉开距离再说。心念刚动,后颈上便挨了一下,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软倒在地。陈允随手将其托放在榻上,对吕方笑道:“今日前来,不知吕兄和沈小娘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变故,本来是两情相悦的,却成了一对怨偶。却想这人世间遇到心爱的人已是难得,若那心爱的人能是两情相悦那更是数世修来的福分。陈某不才,却想要做个好人,为两位撮合一番,却不知具体情形如何,却不知吕兄可否和我说说。”
&esp;&esp;吕方听了一愣,苦笑道:“陈兄倒是好身手,我自问营中也算戒备森严,便是只飞鸟也难进,可陈兄竟视同无物一般,不过今日陈兄来这里所为何事,该不会是要取我项上首级的吧。”
&esp;&esp;陈允听了吕方的问话,笑道:“那天回去后,觉得与吕兄畅谈一夜,获益良多。古人说倾盖如故,白首如新大概说的就是这样吧,而且觉得吕兄也是个做大事的人,如今气运转移,眼看这天下不再姓李了,天下百姓有倒悬之苦,却不知圣人何时出世,重开太平盛世,我倒要看看吕兄能走到哪一步。”见吕方又开口想要问什么话,摆摆手止住吕方的话头道:“至于陆翔的事,我这几天已经回去和他说过了,你们俩的事情我两不相帮,他要杀你我不管,但帮他杀你的事我也绝对不做。”
&esp;&esp;吕方听了这话,长出了一口凉气,顿时觉得肩膀上轻了三分,突然看到这陈允若说他不害怕,那是骗鬼的,只不过怕也无益,强撑着而已。这下去了块大心病,口中不禁冒出句:“甚好甚好,妙极妙极。”
&esp;&esp;陈允饶有兴致的看着吕方如释重负的样子,笑道:“吕兄在我面前谈笑自若,怎的现在如此样子,不过我先提醒你一句,那陆翔养气功夫乃是从我这里学去的,一身武功只怕也有我六七分了,而且他文武兼资,你有了他这个大敌,倒是要小心提防。”
&esp;&esp;吕方拱手称了声谢,心想我该不会是穿越到武侠世界吧,有这么多高手,突然想起沈丽娘被制住这么长时间了,怎的还没醒过来。俗话说关心则乱,吕方竟有些慌乱起来,上前一步指着沈丽娘问道:“怎的丽娘许久也无动静,却不知陈兄使了什么手法,该不会对身体有什么损害。”话语中满是关心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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