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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节（第1页）

&esp;&esp;冬风呼啸的山野间，马车跌入悬崖的声音轰隆作响。

&esp;&esp;树下的荒草地，女子痛苦嚎叫的声音此起彼伏。

&esp;&esp;昭明紧张得全身都在发抖。他想继续抱她往前走，可是她不愿意。

&esp;&esp;她说：“来不及了，孩子要出来了。”

&esp;&esp;昭明手足无措，他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摸着她的肚子，彻底慌了神：“怎么办，怎么办。”

&esp;&esp;赵姝躺在树下，眼泪鼻涕哭了一脸，她咬牙道：“就在这里生。”

&esp;&esp;昭明惊惶：“不行的，怎么能在这里生。”

&esp;&esp;赵姝抓住他的手臂：“行的，一定行的，你替我接生！”

&esp;&esp;昭明心突突地跳，像热锅上的蚂蚁，惊慌焦急：“我不会接生，我只会杀生。”

&esp;&esp;赵姝痛得青筋暴露，她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努力抓着他的手引导他：“就当是为了我，试一次，好不好？”

&esp;&esp;昭明嘴唇颤抖，脱口而出：“好。”

&esp;&esp;赵姝仰头一躺，狼狈至极地看着头顶上日光从树枝间漏下来，两腿跨开：“开始吧，将孩子拽出来就行。”

&esp;&esp;昭明宫，面对赵枝枝的惊呼和追问，他没有解释，他连多留一刻都不曾，转身离去。

&esp;&esp;他要去做一件，他应该做的事。

&esp;&esp;这件事只有由他来做，才能永绝后患。

&esp;&esp;姬稷从寝屋出来，黑夜沉沉，他吩咐小童，今夜将他的被褥抱到小屋去。

&esp;&esp;他将寝屋让给赵枝枝和赵姝，又吩咐人去寻奶娘，最后命人备好深夜吃的小食，好让赵枝枝哭累了说累了能有美味消愁填肚子。

&esp;&esp;事无巨细全都交待一遍，姬稷往甲观去。

&esp;&esp;甲观里的寺人全都赶了出来，就连阿元也被打发去别处。

&esp;&esp;姬稷一人静坐甲观，双手抱在袖子里，目不转睛盯着那两道大开的门。

&esp;&esp;许久，门前一条长长的身影拖着沉重的脚步而来。

&esp;&esp;姬稷：“回来了。”

&esp;&esp;昭明喘着气，噗通一声跪下去，他跪在门口，姬稷在门里，两人隔着长案对望。

&esp;&esp;昭明：“奴回来了。”

&esp;&esp;姬稷坐定不动，他的目光探过去，探到昭明身上，融融月光下，昭明半边脸庞隐在阴影中，另一半清晰可见的脸庞上，布满血渍，像是被谁的血溅到脸上，溅得到处都是。

&esp;&esp;姬稷痛心地闭上眼，他撑起手臂从长案后起身，一步步朝昭明走去。

&esp;&esp;他的目光死死凝在他身上，“你以为别人看不出是你做的吗？”

&esp;&esp;昭明抽出长剑，剑上的血渍凝成团，他用袖子擦了擦沾血的剑，将剑高举过头奉给姬稷。

&esp;&esp;“奴一人做事一人当，请殿下用奴的人头终结此事。”

&esp;&esp;姬稷眼皮突突跳，他打落昭明手里的剑，低吼：“你以为你能连累谁？”

&esp;&esp;“是，奴没有连累谁的资格。”昭明双肩低塌，脑袋垂下去：“殿下莫要为奴动怒，不值当。”

&esp;&esp;姬稷一把拽起他的衣领：“值不值，孤自己说了算，你既口口声声称奴，今日动手前为何不禀报孤？你为何自作主张？”

&esp;&esp;昭明无话可辩，他避开姬稷的目光：“是奴错了。”

&esp;&esp;姬稷怒火更甚：“你错？你错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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