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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卿笑，&ldo;这是应当的，黄先生什么时候回家，我命人给你预备好车马。&rdo;黄先生道，&ldo;我家在城外，呆一日就回，我想着，八月十四走，十六回来。&rdo;&ldo;好。正好节日也给玉姐儿、莲姐儿放两日假。&rdo;赵长卿问，&ldo;她们功课如何？&rdo;黄先生道，&ldo;两位姑娘都是惠质兰心，莲姑娘在针线上更用功，玉姑娘年纪小些，心性活泼，偏爱画画。&rdo;赵长卿点头，打发了丫环后道，&ldo;说一说不足之处。&rdo;黄先生这种出来任教的，最知端谁的碗，服谁的管，她是赵长卿请来的，在赵长卿面前不敢加以隐瞒，温声道，&ldo;要依我私心见识，莲姑娘的心不在念书学问上，姑娘家年纪大了，想的便多。玉姑娘棋下的不错，但她在画画上很用功，听说大奶奶画画也很出色。&rdo;赵长卿温声道，&ldo;孩子年纪小时，总是喜欢模仿长辈的。&rdo;黄先生笑，&ldo;是。&rdo;赵长卿道，&ldo;待节后，循序渐近的教她们一些理账上头的事。&rdo;黄先生道，&ldo;是。&rdo;赵长卿笑，&ldo;好，十四那天我差人送先生回家，十六上午，先生只管在家等着，家里的马车去接您。&rdo;黄先生连忙道谢，说几句话便告辞了。黄先生走后，赵长卿吩咐永福，&ldo;给黄先生备一份节礼，再支一月月银，跟黄先生说，中秋多发一月月银，算是过节的银钱。&rdo;永福应了，问，&ldo;奶奶，比照哪家份例来拟黄先生的节礼。&rdo;赵长卿道，&ldo;哪家也不用比，就备两爿羊肉，两爿猪肉，两坛酒，还有寻常的厚料子放上六匹，再把庄子上送来的上等大米装两升就是。&rdo;永福笑，&ldo;最实惠不过了。&rdo;赵长卿笑，&ldo;记着办了，让黄先生热热闹闹的回家才好。&rdo;永福连忙应了。两人正在说话，红儿嘟着嘴巴进来，神秘兮兮的，&ldo;大奶奶，那位杨表姑娘又着人送东西来了。&rdo;赵长卿不以为怪，道，&ldo;眼瞅着就是中秋，送节礼来了吧？&rdo;&ldo;节礼也就那样，只是有一事奇怪。&rdo;不待赵长卿问，红儿已道，&rdo;杨表姑娘又给太太送了双鞋。她是不是很喜欢做鞋啊？&rdo;赵长卿问，&ldo;太太穿杨姑娘送的鞋了吗？&rdo;&ldo;那倒没有。&rdo;赵长卿道，&ldo;以后杨姑娘再往家里送东西，记着跟我说一声。&rdo;红儿道，&ldo;您就放心吧。这我一准儿记着。&rdo;赵长卿道，&ldo;明儿去樱桃胡同王家送帖子，跟王太太好生说，就说我是梨果的姐姐，看王太太哪天有空，我过去拜访。&rdo;红儿道，&ldo;是。&rdo;赵长卿吩咐永福，&ldo;先把先生家的节礼预备好，明儿我去找先生说话，一并带过去。&rdo;永福道，&ldo;是。&rdo;节前家家都忙，苏家无甚亲戚，朋友却是有几个的，苏先生照样得一家家节礼备好，吩咐苏白各家送去。人情便是如此了，有来有往。赵长卿到苏家时，正赶上苏白出门，赵长卿问，&ldo;阿白，你没去衙门？&rdo;苏白笑，&ldo;大过节的，同僚们也没心思修书，我去晃了一圈，没啥事就先回来了。&rdo;赵长卿看好几车东西，问，&ldo;莫不是给戚家送节礼去？&rdo;苏白嘿嘿一笑，&ldo;我前儿得了几坛好酒，姐姐陪我娘好生喝几盏，我今天就不能陪姐姐了。&rdo;赵长卿瞅他腰间荷包一眼，不似先生的针线，心中便有数，笑道，&ldo;去吧，别耽搁了你，叫老丈人打你板子。&rdo;苏白窘，&ldo;姐姐也学会说这些怪话了。&rdo;请赵长卿进了门，苏白才走了。赵长卿与苏先生道，&ldo;阿白这喜上眉梢的模样，真叫人不知说什么好。&rdo;苏先生道，&ldo;理解阿白吧，一把年纪才说上媳妇，老光棍儿都这样。&rdo;赵长卿一阵笑，将礼单奉上，&ldo;都是庄子上的土产，我在家没事，找个由头正好过来与先生说说话。&rdo;苏先生瞧过，放在手畔，笑，&ldo;我以为你前两天就会过来。&rdo;&ldo;瞒不过先生。&rdo;赵长卿打发颜儿和永福下去，她与苏先生师徒多年，彼此之间的了解更胜常人，赵长卿道，&ldo;我想了又想，还有许多没想透的地方。&rdo;赵长卿不算太敏捷的人，她的优点是耐心。赵长卿道，&ldo;先生怎么知道我那支是真的呢？&rdo;苏先生温声道，&ldo;你，一会儿给你瞧瞧。&rdo;赵长卿自苏家告辞时已近傍晚，都没见苏白回来，赵长卿真是服了，与苏先生道，&ldo;阿白不会住在丈人家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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