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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1页）

&esp;&esp;“线人分成红色线人和黑色线人，前者是官方委派，后者是黑吃黑，我是红色。”男人驶入一片平稳的地区，放慢了车速，伸手找了一支烟点燃。“我们这样工作性质的人，经常调查十几年都没有成果。一个大案子，可能需要无数个我这样的人去调查，所有的线索整合起来，可能就是上边要的真相……但是更多时候，我们接到的任务是一条非常平静的支线，甚至是一条看不到希望的、非常渺茫的线条。”

&esp;&esp;“我有个战友是做回访线人的，你知道那是什么工作吗？一个案子，已经结案了，但是上边怀疑这事没摘干净，或者还怀疑哪些嫌疑人之后还会有动向。这就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地跟，跟着一条没有起伏、一眼能看到尽头的线，但这就是我们的工作。联盟不缺人力，这些方面的东西是机器代替不了的。”

&esp;&esp;男人抽了一口烟，看向林水程：“你知道两年前我。

&esp;&esp;“约伯因受上帝的试探而家破人亡，他不明白上帝为什么让这么多灾难降临在他身上，他质问上帝，并表示愿与上帝理论。上帝没有回答约伯的问题，而是以诘问的方式，通过对自然界神秘性的描写来显现自己神圣的权力。

&esp;&esp;“上帝对约伯说道:”海水的冲击，如出胎胞，那时谁将他关闭呢？是我用云彩当海的衣服，用幽暗当包裹它的布，为它定界限，又安门和闩，告诉它说:’你只可到这里，不可越过。’”

&esp;&esp;约定03

&esp;&esp;傅落银不知道林水程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他保持脊背挺立的姿势，让他靠在自己身边，也没觉得多累。

&esp;&esp;医院廊灯暗淡，如同照进来的黄昏。

&esp;&esp;林水程睁开眼时，只觉得后脑勺依然疼，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只看见身边人把手机放低了，那手机亮度很刺眼。

&esp;&esp;他身上搭着一件外套，上边有淡淡的薄荷香。

&esp;&esp;傅落银在低头斗地主，没察觉他醒了。

&esp;&esp;新一轮发牌，傅落银认认真真点击“抢地主”，窗口冷不丁弹过来几条新消息。

&esp;&esp;都是来自董朔夜。

&esp;&esp;傅落银点击了程序托管出牌，切除界面去看，发现董朔夜发来的是一些图片。人群中的图片，有的是在航站楼怕的，有的是在饭桌上拍的，他缺席的聚会上，夏燃坐在正中间看着镜头笑，仿佛透过屏幕在对他笑一样。

&esp;&esp;傅落银又开始觉得有点胃疼。

&esp;&esp;他点击图片放大，看了看。

&esp;&esp;这么多年了，说没有听过夏燃的一点风声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一直下意识地回避不提及。他知道他在旧北美分部念了大学，知道他参加乐队帮人做海报，闲时出去玩忙时画画稿，依然是十年前那个天真任性的小少爷。

&esp;&esp;夏燃比高中时长开了更多，气质打扮也成熟了一些，比起以前的青涩活泼，现在的夏燃透出一种更加成熟的好看，整个人的气质也稍稍下沉了一些。

&esp;&esp;仿佛就这一眼，像是对面的人长大了一样。

&esp;&esp;傅落银的呼吸有些沉重，他看了一会儿那张图片后，点击删除聊天记录。

&esp;&esp;一张又一张，删除了就好像消失不见。

&esp;&esp;以前他会把他每一张照片收起来珍藏，夏燃还会笑他。

&esp;&esp;有关夏燃的一切，傅落银都曾经锁好放在一个箱子里，圣诞节的糖果吃一颗，剩下的放在真空盒子里直到夏天被热化；按照夏燃的弱项给他编写的精选题本，夏燃自己都忘了收，他会好好地收起来。

&esp;&esp;他曾经像个不谙世事的懵懂兽类，偶然在大地荒野上找到一点荒芜的天火，那么一点火星都想珍藏。不掠夺，只是安静地靠近。

&esp;&esp;他删完后又愣了一会儿，切回斗地主页面，发现系统已经给他打输了。

&esp;&esp;随后，他发觉林水程动了动，这才看见身边人已经睁开了眼，林水程靠着他，浓密乌黑的睫毛垂下来，也望在他的手机上。

&esp;&esp;傅落银下意识地摁灭屏幕：“什么时候醒的？”

&esp;&esp;他的语气有一点微微的冷，还有一些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慌张——林水程看到夏燃的照片了吗？

&esp;&esp;林水程咕哝说：“刚刚醒的，看你斗地主。”

&esp;&esp;他刚睡醒后冷，继续保持这个姿势缩在他身边。

&esp;&esp;林水程仿佛此刻才从梦中惊醒，微微仰起头，安静地看着他的面容，这时候才说：“你来啦。”

&esp;&esp;那声音中有无限缱倦与温柔，还有微微的落寞。

&esp;&esp;傅落银顿了顿：“看你没接电话，就过来瞧一瞧你。怎么不回家睡？”

&esp;&esp;林水程说：“一不小心就睡着了。”他看见了傅落银放在膝上的宗教故事书，轻轻伸手抽了回来，闭合书页，塞回了刊物架上。

&esp;&esp;傅落银看见，林水程回过头去看他。

&esp;&esp;很乖，很安静地瞅着他，像是看不够他这个人似的，眼底一片碎星闪烁，里边晃荡着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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