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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节（第3页）

&esp;&esp;殷渺渺毛骨悚然，不敢轻举妄动，反问道：“这有两盏茶，我喝哪个好呢？”

&esp;&esp;“你看它不一样，是因为你想的不一样。”镜中花微微一笑，“其实都是茶，又有什么分别呢？”

&esp;&esp;话音未落，两盏颜色不同的茶水微微晃动，变成了一模一样的水色。殷渺渺更觉奇异，又问：“既然没有区别，那为什么分了两盏。”

&esp;&esp;水中月道：“你说有两盏，是你见了我们姐妹二人，便以为有两盏。”说着，靠左的那盏茶颜色荡起徐徐涟漪，竟然只是另一盏的倒影。

&esp;&esp;“客人请喝茶。”她们又说了一遍。

&esp;&esp;殷渺渺觉得她们说的话藏满了玄机，思忖少时，端起来喝了。入口前，她以为是“以百花之蕊，万木之汁，加以麟髓之醅，凤乳之麯酿成”的绝世佳酿，但吞到嘴里，才晓得猜测是多么离谱。

&esp;&esp;这是世界上最难喝的茶，没有之一。

&esp;&esp;酸甜苦辣咸，样样没少，好像是泡茶的人倒翻了调料罐子，一气搅了搅，就这么随便端出来待客了。等吞到腹中，更是了不得，仿佛是吞了一团火下去，在腹中熊熊燃烧。

&esp;&esp;霎时间，汗湿罗衫，喘息渐重。

&esp;&esp;她拧起眉头，觉得不太对：她服过指尖莲，能够解去世间大多数毒物，毒药若是对身体有伤害，也一并会被化解，若是于身体无碍，药效则会被削弱，这么强烈的感觉，不像是药物所致。

&esp;&esp;思索间，眼前的场景如烟雾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玉榻金床，绣阁烟霞，有个容貌绝色无双的男子立在她身畔，握住了她的手。

&esp;&esp;殷渺渺看清了他的样貌，不由怔忪：“你是……”

&esp;&esp;他微微一笑，去解她的罗带。

&esp;&esp;她没有动，心中已然明悟。

&esp;&esp;云来雨落，一晌贪欢。

&esp;&esp;那人依偎在她身边，笑问：“你说我是谁？”

&esp;&esp;“是我爱过的，或是我爱的人。”她抚摸着他的眉眼，惊艳之余又觉怪异，“我从来不知道，他们变成一个人是这样的。”

&esp;&esp;在看见他的那一刹那，她便知道一切皆是幻景，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她爱过的、眷恋的人，都能在他眉眼中找到影子。

&esp;&esp;他是她心里的幻象，而强烈的感觉，则是和绮梦香同出一源，作用于神识而非身体。

&esp;&esp;“那你知不知道，我代表了什么？”他问。

&esp;&esp;她想想：“多情？”

&esp;&esp;“错。”他笑，“代表你该往那里走。”

&esp;&esp;她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不知何时，那里出现了一条长而深邃的甬道，黑黝黝的看不见光。“那是哪里？”她问，回首却见春闺已逝，解去的罗衫完好，那人那景，都消失不见。

&esp;&esp;没有后路，只能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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