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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本来还带笑的脸色霎时间褪色般变得苍白,手指扣着将他束缚得紧紧的安全带,开始不安起来。
什么日子?
还能是什么日子?
就是金主和他圈养的小情人一周年的日子!
温白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他闭了闭眼,尽量稳住自己,不让颤抖的嗓音看出他的脆弱。
一字一句:“一周年。”
“对!”顾准在红绿灯时侧过脑袋含笑看过他一眼,他语调很低,莫名带了点缱绻意味:“一周年了。”
温白按了按开始发闷的胸口,咬了咬唇终于忍不住问缓慢道:“你对每个——”,他声音一顿实在不想用这个词称呼自己,咽了咽喉咙说:“你对每个像我这样的人,都会这样吗?”
顾准不解:“什么这样?”
温白直视他漆黑的瞳仁,“就是过周年纪念之类的。”
顾准喉咙里溢出一声笑,以为温白是吃醋了,伸手在他脑袋上轻摸几下,趁着红绿灯还有几秒时凑到他耳边,呼吸之间热气喷洒在温白敏感的耳廓处。
低低带有磁性的嗓音:“没别人。”
“就你。”
—
顾准下车后将钥匙交给泊车的工作人员,自己带着温白去餐厅吃饭。
位置是早就已经订好的,两人坐下后没过多久便有服务员推着小车过来。
这个地方温白很熟悉,是两人认识后顾准第一次邀请他吃饭的地方。那时温白还是在南大刚读大一的学生,面容青涩,依旧带着还未褪去的少年气。
说是青涩,实则在某种程度来说是没见过世面。
温白现在都还能记得当时的困窘,他是本省小镇上靠高考读出来的小孩,家庭也就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十八年的生涯基本上被学习充斥,很少会接触其他的东西。
他看见桌上的餐布都会有些不知所措,害怕自己在顾准面前出丑,西餐的刀叉使用的不是很熟练,会与餐盘发出意外的碰撞声。
温白强装镇定,一言不吭只想快点熬过这段时间。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顾准走到他面前说道,动作很优雅地将餐巾对折放在他腿上,随后又将自己面前的牛排切成方便入口的小块,把温白面前的换过来。
跟往常一样,顾准将面前的牛排切好换到温白面前,其实温白后来也特地学习过用餐礼仪,有一次顾准带他吃饭,他说不用了。
顾准只是微微笑着,眼眸里温柔得秋日里波动的水一般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后来温白把这个归结成金主对待小情人的情趣。
没有别的,只是情趣而已。
温白这人有点洁癖,用完餐后觉得手上总归沾了点什么,于是跟顾准说去趟洗手间。
“我陪你一起?”
温白连忙打住:“不、不用了。”
温白起身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廊上挂着一些繁复的油画,可惜温白没有艺术细胞,对于艺术这块欣赏不来。
他将手放在感应器处,冰凉的冷水从水龙头处渐渐淌出,透过干净白皙的指缝。
温白注视着镜中的青年,耳尖上仍旧沾了些红。
直到现在他依旧为顾准在车上说的那番话而心跳不止。
太、太撩了。
心跳复苏后又慢慢平息之后随即而来的是巨大的失落感,顾准这么好的金主,待人温柔有度,□□也体贴不会过分索求。
是谁被这样对待都会动心的吧?
温白用手掌接起一捧水,洗洗脸颊,努力让此刻的自己清醒过来。
-
顾准在位置上散漫坐着,温白不在的时候,他脸上那副总是翘起的嘴角也撇了下来,鸦黑的瞳仁散漫地透过窗户望着楼下的风景。
整个人一副冰冷遥不可及的模样,打消了很多上前想要搭讪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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