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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2页）

&esp;&esp;袁肃让郭文远点一下茶点，随即向王二牛问道：“你爹的病况如何？”

&esp;&esp;王二牛没想到袁肃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本以为对方会直接审问关于私自离营的事。一想到老爹的情况，他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伤感之态，低沉的说道：“我爹原本就有旧疾，天气一冷病情就复发，这两天天气暖和一些原本好多了，只可惜昨天与他人发生争执，一下子又出了事。唉，我爹都六十好几的年事了……”

&esp;&esp;袁肃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道：“请大夫诊断过没？”

&esp;&esp;王二牛摇了摇头，脸色更加苦闷起来，他说道：“庄子上没大夫，之前请镇子上的郎中看不出什么结果来。听人说还得去城里请西医来诊断，可是西医出诊原本就贵，如今天气冷还要加收路费，我们家出不起这个钱，只能让爹先熬着，看看开春后是不是能好一些。”

&esp;&esp;袁肃很清楚眼下中国的医疗保障，几乎与二十一世纪很相似，没有钱就没有保障。对于很多穷苦人家来说，得了重病能熬一天算一天，熬不过去也只能听天由命。

&esp;&esp;就在这时，茶肆的活计端上来一些热汤包茶水，再众人面前的桌子上一一停摆妥当。

&esp;&esp;郭文远提起茶壶先给袁肃倒了一杯，一旁的杜预则给其他人一一倒满茶。

&esp;&esp;王二牛甚至都不敢多看一眼桌面上那些香喷喷的汤包，只是低着头一个劲的咽着口水。

&esp;&esp;袁肃看了王二牛一样，随即将自己的茶水推到对方面前，又把一笼子汤包拿了过去，说道：“你不必拘谨，吃吧。”

&esp;&esp;王二牛忍不住抬起头惊诧的看着袁肃，吞吞吐吐的道：“大人，这，我，这……”

&esp;&esp;袁肃不动声色的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担心受怕，但是我还是那句话，男子汉敢做就要敢担当。不过你毋须太过忧虑，若你在军队当中这次私自离营一定是逃兵的重罪，只是你并非军人，民兵营的惩处也不会跟军营的惩处挂钩。再者，你这次确实事出有因，所以我们会酌情处理的。”

&esp;&esp;一听说不会按照逃兵罪去杀头，王二牛总算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同时心里也十分感激这位袁大人的宽宏大量。他连忙说道：“多谢袁大人，多谢袁大人，小人下次一定不敢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esp;&esp;袁肃脸色不变，说道：“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不管怎么说，你是督练公所成立以来的首犯，如果不做惩罚开了你这先河，以后督练公所就再无威信可言。”

&esp;&esp;王二牛呆了呆，不过既然不用杀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其他惩罚再严厉那也是自己自作自受。他坚定不移的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说道：“小人知道错了，大人们惩罚小人，那是小人罪有应得，小人……小人敢作敢当。”

&esp;&esp;袁肃见王二牛明白过来，于是脸色稍有转变，他再次冲对方示意一下，说道：“你先趁热把东西吃了吧。只要你一天还在训练营里，你就是我的手下，我袁肃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手下的。”他最后一句话不单单是对王二牛说，还是对郭文远以及其他士兵说。

&esp;&esp;王二牛顿时感动不已，在他的印象之中官军经常是欺压老百姓的，而且自己还曾经亲身经历过这种事，没想到今天犯了错非但没有受到虐待，还能听到大官的褒勉之话，真正是破天荒的大好事。

&esp;&esp;他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只感到心头和双眼有一股湿热在作祟。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这才小心翼翼的拿起一个热汤包啃了起来。

&esp;&esp;袁肃喝了几口茶，随即掏出两块钱交给郭文远让其代付茶水钱。

&esp;&esp;郭文远连忙推辞不要，这顿茶钱自己还是负担的起，自然不能让大人垫付。

&esp;&esp;在这方面，袁肃并不在乎手里的这点积蓄，相反他深知军人赚几个军饷不容易，自己自然要做出大方的表率才是。于是他坚持支付这顿茶钱，并说今天算是公务外出，所有开销自当以公费而论。

&esp;&esp;郭文远推辞不过，只好说这顿茶钱要不到两块钱，只从袁肃那里拿了一块钱。

&esp;&esp;袁肃正好想到待会儿可能还需要用钱，于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让郭文远等人先在茶馆里把东西吃完，然后带着王二牛回城里去，自己则先一步与杜预去一趟，见何其巩

&esp;&esp;第二营营区离镇子并不远，就在镇子西南方向的郊区，十来分钟的路程就到了。

&esp;&esp;自从滦州起义过后，七十九标经过重新整编，之前第二营的士兵被填补到第一营，如今第二营全员不足两百人，军官更是少的可怜。

&esp;&esp;不过袁肃只身来到大营门口时，却发现营中布置的颇有条理，一点看不出有任何散乱的景象。不仅如此，眼下已经是晌午的光景，营中竟然还有一队士兵在进行拼刺训练，呐喊声响亮清澈，可见士兵的积极性十分高涨。

&esp;&esp;这一幕让袁肃十分震惊，一方面是万万没想到第二营平日里会进行操练，另外一方面则是更没想到操练的内容居然还是拼刺。

&esp;&esp;虽然说在新式陆军的标准装备当中是配有刺刀的，常规训练项目中也有刺刀训练。可发展到今时今日，军队日益腐败，很多部队连枪械都装备不齐，更别说还能配全刺刀。因此，久而久之刺刀训练便渐渐无法严格贯彻下去，甚至已经有许多军队停止这方面训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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