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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第2页）

&esp;&esp;“别哭。”林弈年嗓音在头顶响起，手指怜惜地替她擦过眼泪。

&esp;&esp;钟吟却哭得更喘不上气。

&esp;&esp;愧疚，抱歉，心疼，还有一层委屈，各种滋味齐齐涌现。

&esp;&esp;林弈年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看出来。

&esp;&esp;只是，她开不了口的，他先开了口。

&esp;&esp;他抽纸巾替她擦干眼泪，边艰涩地说话：“吟吟，别把我想得太好。我从没有你想象的好。”

&esp;&esp;“昨晚我没接电话，是因为——”他几乎说不下去，“是子仪挂了电话。”

&esp;&esp;钟吟瞳孔缓缓动一下，视线茫然地看他，“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esp;&esp;顶着她这样澄澈的目光，林弈年脸上火辣辣的，是从未有过的无地自容。

&esp;&esp;任何原因又怎么样？事实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esp;&esp;他清楚地知道，哪怕没有原因，他也没法做到和易忱一样，不顾一切地保护她。

&esp;&esp;“不，是我保护不好你。”他闭了闭眼，口中发苦。

&esp;&esp;“你已经很努力了，”钟吟泪眼看他，手中紧紧握着苹果，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我知道的，我全都明白。”

&esp;&esp;“吟吟，你喜欢的不是我。”林弈年轻声说，“至少不是现在的我。”

&esp;&esp;钟吟握紧衣袖，艰难地说：“对不起。”

&esp;&esp;她再没办法反驳这个事实。

&esp;&esp;“吟吟，你道德感太强，这样会很辛苦。”林弈年继续替她擦眼泪，“你没有对不起我。”

&esp;&esp;“恋爱本该是让人开心的事情，不开心了，不喜欢了，就分手，寻找更喜欢的。”

&esp;&esp;林弈年擦去她眼角最后的眼泪。

&esp;&esp;捧住她的后脑，抱在怀里，低声和她耳语：“吟吟，你的未来是康庄大道。不要再因这些徒增烦恼。”

&esp;&esp;“再说一遍，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

&esp;&esp;“是我，我在这段恋爱里，没有做到称职。”

&esp;&esp;“对不起。”

&esp;&esp;……

&esp;&esp;林弈年走了。

&esp;&esp;他走时，脚步很轻。

&esp;&esp;就像他很轻陪她度过这段短暂的时光。

&esp;&esp;离开时，也不留半分痕迹。

&esp;&esp;这一瞬，钟吟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

&esp;&esp;视野变得模糊，连带着，连高中所有记忆都变得不甚清晰起来。

&esp;&esp;像是与过去彻底隔绝开。

&esp;&esp;许久，钟吟低落的情绪都没缓过来。

&esp;&esp;直到白帆打开门，探进来视线：“怎么弈年那么快就走了？你们没多说会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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