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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3页）

&esp;&esp;就像做错事等着挨训。

&esp;&esp;她咬着唇，脑袋愈发往下低垂，视线所及，能看到周启靛蓝色袍尾晃动，皂靴缓缓往后退去。

&esp;&esp;此时没风，宝忆浑身都是汗。

&esp;&esp;她现下有点后悔，不，是很后悔。

&esp;&esp;怎就一张嘴说了胡话。

&esp;&esp;房中静悄悄的。

&esp;&esp;每一寸呼吸都像是凌迟。

&esp;&esp;姜宝忆想走，可脚跟黏在地上，动弹不得。

&esp;&esp;尤其是被周启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也不言语，就这么冷冰冰的望着自己。

&esp;&esp;不说话，却叫人不敢逼视。

&esp;&esp;“你可知道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esp;&esp;审犯人的口气，不近人情。

&esp;&esp;姜宝忆默默点了点头，不敢出声。

&esp;&esp;“有些话要深思熟虑，才能开口。若非出自真心，便是敷衍了事，对旁人的极其不负责任，你可明白？”

&esp;&esp;“我明白的。”姜宝忆绞着帕子，声音喃喃。

&esp;&esp;“你回去好生想想，想清楚了，再同我回话。”

&esp;&esp;夜深人静，周府书房

&esp;&esp;周启已经盯着手里的案卷看了半晌，至于上面写的字，他是一个都未看到心里。脑中全是小姑娘红着脸羞愧难当的表情，他在想，是不是自己过分严厉，吓着她了。

&esp;&esp;可那样的话，又岂是草率脱口而出的。

&esp;&esp;相悦之事，必定发自肺腑，纯善至极。

&esp;&esp;他看的出，宝忆根本没往深处想，与她而言，婚姻只是日后必经之路，她可以嫁给叶远洲，便也可以嫁给他周启。

&esp;&esp;无关喜欢，只是便利罢了。

&esp;&esp;周启叹了口气，将烛火拨旺。

&esp;&esp;思来想去，又觉得自己过于严苛。

&esp;&esp;她既然主动开口，自己欣然接受便好了，何苦执着喜不喜欢，横竖娶进家门，好生护着，总有一日她会明白。

&esp;&esp;可，又不甘心。

&esp;&esp;整夜未睡。

&esp;&esp;碧蘅院倒安静。

&esp;&esp;起初姜宝忆是睡不着的，翻来覆去一想到自己白日与周启说过的话，就蒙起头来羞得直想钻进地里。

&esp;&esp;可后来约莫困了，又加之蒙着被子闷，竟渐渐昏睡过去，这一睡，便足足五个时辰。

&esp;&esp;姜瑶出嫁，整个姜家都欢天喜地，燃放的爆竹与红绸交相辉映。

&esp;&esp;景子墨与姜瑶相携而行，叩别了双亲，姜瑶坐上花轿，景子墨骑上高头大马，喇叭唢呐齐齐吹起，热闹的乐声震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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