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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第2页）

&esp;&esp;“正是如此。韩衙内饮了酒，十分的激动，我们樊楼的雅室，尤其是西楼的，基本上能够隔音，但是那日韩衙内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还打碎了里头的盘子碗啥的，吕夫人十分的生气，她身边的婆子，还出来训斥了韩衙内一番。”

&esp;&esp;“韩衙内大为恼火，说什么，你看，一个刁奴也瞧不起我，想动手来着，小的瞧着不好，给拦下了，又给送了好些酒菜，才安抚下来。小的不敢走远，怕他撒酒疯，就在附近站在，听到韩衙内在里头哭呐。”

&esp;&esp;“没过多久，廖衙内便扶着他出来了。”

&esp;&esp;姜砚之立马问道：“大概是什么时辰，你还记得么？”

&esp;&esp;小厮点了点头，“大约是酉初时分，那是夏日，要到戌时太阳天才全黑下来。因为我们楼中，客人最多的时候，便是从戌时开始的，酉时便要开始做准备，我一送走韩衙内，楼中的报时的小钟就敲响了，所以不会错的。”

&esp;&esp;姜砚之眉头紧皱，他现在明白，为什么之前的推官，都觉得韩昀是在说谎话了。

&esp;&esp;因为他说自己一去到刘家，发现他们死了，就立马冲了出来，可那会儿是戌初。

&esp;&esp;廖远山的证词同小厮的一样，都说他是酉初就从酒楼出来了，然后两个人分道扬镳，韩昀说自己要去刘家。

&esp;&esp;这中间相差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韩昀去哪里了？他自己喝断片了，根本不记得。

&esp;&esp;他当日没有坐马车，乃是骑马出行的，马也不能够证明他去哪里了不是？

&esp;&esp;是以，推官就认为，要不就是韩昀在撒谎，要不就是他喝多了杀了人，自己个却不记得了，不然的话，实在是没有办法解释他这一个时辰的行踪。

&esp;&esp;一个时辰，足够他杀人全家的了。

&esp;&esp;姜砚之见问不出什么来了，摆了摆手，“照闵五爱吃的上吧。”

&esp;&esp;小厮点了点头，临到门口，突然又回转了头，他搓了搓手，欲言又止的。

&esp;&esp;“怎么了？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说。”

&esp;&esp;那小厮挠了挠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开封鬼屋（六）

&esp;&esp;闵惟秀这么一想，也觉得轻松起来。

&esp;&esp;樊楼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酒菜就都上齐了。闵惟秀甚至在想，他们怕是刚进门，厨上就知道他们要点什么菜了。

&esp;&esp;同姜砚之没有什么好客气，闵惟秀也不用装大家闺秀，夹了一块肉，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esp;&esp;“你不相信廖远山的供词么？他在屋子里听到的，不比吕夫人在隔壁听到的更清楚？”

&esp;&esp;姜砚之夹了一筷子鱼，放到了闵惟秀碗中，“多吃鱼，我听说吃鱼会变成千里眼呐！”

&esp;&esp;闵惟秀满头黑线，“那照你这么说，吃猪耳朵，还能变成顺风耳不成？”

&esp;&esp;姜砚之哈哈大笑起来，“怎么说呢，在断案中，任何一面之词，都不要全信。廖远山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吕夫人说的也不一定是假的，但是两厢对照，就知道有没有人撒谎了。”

&esp;&esp;“那咱们先去问谁？”闵惟秀说道。

&esp;&esp;“先去问廖远山，我让路丙去查查几个其他的嫌疑人。吕夫人寻包打听的事情，到底是他们的家事，我们冒然登门，这事儿说不定就要被戳穿了。明日乃是初二，夫人们都要回娘家，咱们去路上等着她。”

&esp;&esp;闵惟秀点了点头，一遇到案子的事情，姜砚之就处处都思虑周全了。

&esp;&esp;两人用完了饭，又朝着廖家走去。

&esp;&esp;廖远山家在国子监附近，同太子妃娘家相隔不远，不过院子就要小了不少，显然并不十分的宽裕。

&esp;&esp;廖家人见了三大王十分的激动，拉扯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得以同廖远山独处。

&esp;&esp;这是一个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的人，他生得十分的白皙，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袍，手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头发也梳着一丝不苟的，显然是一个十分爱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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