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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第2页）

&esp;&esp;“回来了。”他说。

&esp;&esp;那么平静，比平日还要更平静。

&esp;&esp;“你还没睡啊。”宁思音走进来。

&esp;&esp;“嗯。”蒋措拿起放在桌面上的一叠纸，“找到一点东西。”

&esp;&esp;宁思音瞟过去，别烫着似的立刻移开。

&esp;&esp;她藏起来的离婚协议书。

&esp;&esp;“一一，你想和我离婚？”

&esp;&esp;这一声“一一”，不知为何令宁思音眼酸。

&esp;&esp;她眼睛四处飘，找不到落点，最后勉强盯住一处桌角。

&esp;&esp;“我本来跟你结婚，就是为了哄我爷爷，你知道的。其实爷爷去世之后，我们就该离的，不过……”

&esp;&esp;说到一半，冷不丁听到蒋措问：“你说全世界最喜欢我。现在不喜欢了吗？”

&esp;&esp;宁思音愣了。

&esp;&esp;想了一千遍，都没想过他会这么问。

&esp;&esp;“我……”她张了张口，“喜欢”和“不喜欢”，都说不出来。

&esp;&esp;如果是以前那个蒋措，那么她是喜欢的——这一点，其实最近才明白。

&esp;&esp;不同的语境，沉默有不同的含义。

&esp;&esp;蒋措在她长久的静默中猜到了答案，他低眉看着协议书，神色让宁思音捉摸不定。

&esp;&esp;她没想到，真到了这时候，自己的心情竟然不是解脱的松快，而是烦躁。

&esp;&esp;说不清来由的烦躁。

&esp;&esp;可能是因为内疚，她这样想。

&esp;&esp;她把零零散散的勇气聚集起来，让自己冷静下来：“财产分割我已经让律师帮忙做好了，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如果你有什么不同的想法，或者想要补偿，可以再商量。”

&esp;&esp;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

&esp;&esp;说得竟如此容易。

&esp;&esp;起先蒋措没反应，过了一会才说话。

&esp;&esp;“你知道我不会强迫你。如果你想离婚，我会成全你。只是被你利用了这么久，过完河就要拆桥，我总该讨些回来。”

&esp;&esp;宁思音脑子里顿时闪过七七八八有的没的。

&esp;&esp;他想讨什么？难道是精神损失费？——他要风得风富甲一方，应该不稀罕吧。该不会是“再陪他睡一个月”，或者“等他玩够了就放人”之类的变态要求吧。

&esp;&esp;宁思音经历了一番并不算太激烈的思想斗争。

&esp;&esp;“你想讨什么？”

&esp;&esp;蒋措拿起那份协议，轻轻撂在她面前：“把这份协议抄一百遍。”

&esp;&esp;宁思音木呆呆地愣在那儿，怀疑自己听错：“抄协议书？”

&esp;&esp;这是什么奇葩要求？

&esp;&esp;这么简单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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