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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二夫人望着卫玠的面容,竟感到一丝难过,只怕是卫家这么多年的处境,使得他变了心境。可陛下再不争气,那也是一国之君。
&esp;&esp;卫玠身躯依旧挺拔,神色不改,仅是淡淡道:“陛下是女子。”
&esp;&esp;二夫人喉间微哽,站起身恼道:“那是皇帝,你万不可有别的想法,卫家世代忠良,若在你这断了祖训,如何面对你父亲,面对先帝嘱托。”
&esp;&esp;卫玠心绪沉着,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这些祖训礼义,约束他的前世,至今他都难能恨她。如今他不想如此高尚,只为私欲,有何不对。
&esp;&esp;“迟了。”卫玠看向二夫人,眼眸如一泓深不见底的潭水,道:“这是她欠我的。”
&esp;&esp;二夫人愈发蹙眉,“你”
&esp;&esp;卫玠打断她要说的话,再度道:“婶母便莫再过问此了,卫玠自有决断,更不必为卫玠作媒,无人可比陛下,往后真要落个遗臭万年的罪名,绝不连累卫氏。”
&esp;&esp;卫玠的眸色分外坚定,使得二夫人怔然无话,心中沉重,最终她无力坐下,抬手轻揉额角。
&esp;&esp;只叹此子同卫衡一个脾性,一旦做了决定,谁都难以动摇。
&esp;&esp;
&esp;&esp;傍晚将至,卫府的下人忙着把走道上的灯火点亮,厅中的家宴已散,唯余淡淡酒香。
&esp;&esp;卫玠回到厅中时,萧扶玉慵懒地倚坐在罗汉榻上,眼眸水汪汪的,看得出她是醉酒了。
&esp;&esp;亦不知她是如何将卫妍降服的,卫妍趴在她身旁,听她吹不着边际的话。
&esp;&esp;说的好像是凌雀山庄那回的事,倒把自己描绘的十分英勇。卫妍摇头晃脑的,听得分外紧张,怎知萧扶玉脑袋一垂,醉了过去。
&esp;&esp;卫玠微顿,走上前去将萧扶玉揽入怀中,她带着淡淡的酒气,抬手攀着他的肩膀,温热的气息落在他颈上,轻喊:“卫玠玠。”
&esp;&esp;厅中人不多,仅剩卫妍和几个下人罢了。
&esp;&esp;头一回见人亲近,更何况是素来肃正清雅的兄长,卫妍有些羞,连忙退了两步。
&esp;&esp;二夫人走出里间,停在厅中不远处,心思微沉,眼前二人亲密自然,陛下不像是卫玠强迫的。
&esp;&esp;察觉到视线,卫玠揽着怀中的人,转眸与之相视,眸色愈发放淡,缓缓道:“卫玠告退,改日再带辞雪来见婶母。”
&esp;&esp;他今日既敢带陛下来卫府,也不怕被婶母知晓,他同陛下已成定数,幸臣又如何。
&esp;&esp;二夫人目光落在萧扶玉身上,她半阖着眼,见二夫人瞧着她,便从卫玠怀中出来,似乎还有些站不稳。
&esp;&esp;从今日见她早朝“这不是回相府的路。”……
&esp;&esp;夜色已至,京都城繁华且平静,新立的卫府门前的灯笼已点上,将府前的昏暗驱散。
&esp;&esp;门口台阶下,马车墨盖朱漆,华贵典雅,相府的徽记尤为明显,车前车后皆站有护卫。
&esp;&esp;云峥坐于车前,望见里头的人出来,他跳下马车静候,府内的管家将人送到门口。
&esp;&esp;一袭白金衣袍的卫相揽着酒醉的女子停在马车前,依旧身姿挺拔,丝毫不影响他的矜贵清冷。
&esp;&esp;侍女放置好梅花凳后,女子被卫相扶上马车,秋风拂来,吹动他身后墨发。
&esp;&esp;云峥静候着,只见卫玠转眸看向他,似乎有片刻的沉凝,才淡淡开口,“去皇宫。”
&esp;&esp;言罢,他提起衣摆,行径利落地入了车厢。
&esp;&esp;云峥顿了顿,坐回车前,很快马车缓缓行驶起来,远离卫府,往京都最为繁华的地带而去。
&esp;&esp;车厢内有一盏烛火,将视线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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