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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5（第2页）

&esp;&esp;姜颂看见小朋友开始咧嘴了，立刻摸了摸他的小光头，没事儿没事儿，哥哥出门了，不害怕。

&esp;&esp;小宝宝下巴抖了几下，含着一包眼泪，冲他笑了。

&esp;&esp;姜颂不由叹了一口气。

&esp;&esp;顾长浥很小的时候也是这么可爱的。

&esp;&esp;他比一般的小朋友开口说话早很多，经常揪着姜颂的头发哥哥酥酥混着喊。

&esp;&esp;记得有一年夏天，姜颂练完字就坐在老师家的红枣木沙发上吃西瓜。

&esp;&esp;小顾长浥一定要坐他腿上，哥哥~

&esp;&esp;姜颂就把他抱起来。

&esp;&esp;他冲着姜颂的西瓜朗诵：瓜瓜，啊

&esp;&esp;姜颂就送西瓜中间挑了一小块没籽的，喂到他嘴里。

&esp;&esp;小崽子吧嗒两下嘴，极为热情地把姜颂抱住，妈啊

&esp;&esp;姜颂把他提溜起来，一板一眼地教他，我不是你妈妈，也不是哥哥，是叔叔，叔叔。

&esp;&esp;小东西往他胸口拱，酥酥~

&esp;&esp;果汁蹭了一身，姜颂也不介意。

&esp;&esp;但是小崽子拱得他很痒痒，惹得他一直想笑。

&esp;&esp;顾修远却在一边摇着扇子不住地叹气。

&esp;&esp;他脸上显了些老态，眼袋和皱纹都深了不少。

&esp;&esp;姜颂大约知道他家里前一阵出了白事，但具体不大清楚，就关心道：老师，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吗？

&esp;&esp;那时候姜颂也才十来岁，顾修远本来不想跟他说，但是憋在心里又实在是愁得发苦。

&esp;&esp;这孩子的爸爸妈妈没了。顾修远低声说。

&esp;&esp;怀里不知忧愁的幼崽，已经揪着姜颂的头发睡着了。

&esp;&esp;圆嘟嘟的嘴唇撅着，像是粉嫩的花蕾。

&esp;&esp;他柔软的脸颊紧紧贴着姜颂的胸口，不知道在做什么甜梦。

&esp;&esp;姜颂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老师。

&esp;&esp;我早就说，媳妇儿状况不好，就该带着她去医院，他偏不听。结果她在高速上犯了病，要夺他的方向盘，一下就钻到货车下面去了顾修远说不下去了，捂住满是沟壑的脸，作孽啊！

&esp;&esp;姜颂小心翼翼地问他：阿姨生了什么病？

&esp;&esp;我不懂，大概是一种癔症。那个夏天里，顾修远的声音苍老而疲惫。

&esp;&esp;

&esp;&esp;顾长浥的妈妈得的并不是癔症，姜颂是后来办领养手续的时候才知道的。

&esp;&esp;他一直瞒着顾长浥，好在顾长浥也不问。

&esp;&esp;事出在顾长浥十五岁，高二那年。

&esp;&esp;姜颂正在和人开商业会议，学校里的一位不熟悉的老师打电话过来，让他直接去派出所。

&esp;&esp;搁下电话姜颂就中止了会议，火急火燎地开车过去。

&esp;&esp;顾长浥那个时候个子拔节似的长，但是骨架子还没撑起来，麻秆一样瘦高。

&esp;&esp;跟另外一个十八岁的男孩子并排蹲在墙角，他看起来就瘦弱一些。

&esp;&esp;询问室不让进，姜颂只能在外面抻着脖子看，急得不行，怎么回事儿啊老师？

&esp;&esp;同学之间闹矛盾，顾长浥跟人家打架了。老师摇摇头，都是一个学校里的孩子，哪有那么大仇啊！顾长浥平常不声不响的，一动手就把人打成那样！

&esp;&esp;姜颂倒抽了一口气，他们没把我们家孩子打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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