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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能窥透我的想法,纳尔米德问。他的语气似在试探一般,难以捉摸。欧比乌斯的话在脑中一闪。他说纳尔米德和他一样是尤里扬斯的追随者。伊什卡德的话固然有理,但谁知道,纳尔米德是更希望尤里扬斯坐上帝位多一点,还是波斯成为大赢家更多一些呢?那个变态的蛊惑人的能力非同一般……我抬起眼皮,反问道:&ldo;你觉得他真会坐上帝位,又真的会兑现承诺,把亚美尼亚交给波斯管辖吗?&rdo;&ldo;你如果不信,为什么不尝试去把另一半战狼军符拿到手,而要冒更大的风险盗取王印呢?&rdo;纳尔米德微微一笑。&ldo;与其受制于人,不如换种方法主动出击。&rdo;我有些不耐,打算不再与他多费口舌,却看他眼神莫测,心里突然一跳,&ldo;难道你知道怎么弄到另一半军符?&rdo;&ldo;军符是我亲手交给他的,你说呢?他把它藏在自己寝宫的一间暗室里,有一条密道能通道那儿,入口就在他宫殿的后花园里,一尊雕像的底下,出口则在他卧室的一面镜子后。&rdo;他的声音压得极低,&ldo;你如果想取到军符,最好尽快。&rdo;纳尔米德理了理衣领,取出一把形状奇特的插销:&ldo;这是打开暗室的钥匙。&rdo;&ldo;你不是效忠尤里扬斯吗,为什么把军符交到他手里,又告诉我怎么取?&rdo;胸中疑云顿起,我困惑不已地盯着他。他将钥匙塞进我腰间,郑重的一字一句轻声道:&ldo;一,是他的父亲当年对我有恩,二,唯有这样,尤里扬斯才会信任我。他幼时就惨遭屠族,又被放逐,比君士坦提乌斯还要多疑。他是个擅于玩弄人心的军事天才,我还要依仗他,夺回我失去的一切,他也需我相助。但是,没什么比国王陛下的使命与波斯领土更重要,我的孩子。试想你是波斯的一名王子,你自会明白我肩负的重任。&rdo;这一席话与这奇怪的称呼似有神奇的效力,使我心中的天枰不由自主的朝他倾斜,几乎被他劝动了。我已下意识的将王子这重身份加诸他身,心中多了一层敬意,少了一分轻视。带着一丝犹豫,我接过那把钥匙,从进来的那扇窗户离开了诵经堂。但我没有即刻照霍兹米尔王子的吩咐去做。我的心中自有一张算盘。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即使我按兵不动,也要先知悉对方的动向。在暗处紧跟着霍兹米尔王子一行人,我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君士坦提乌斯的温泉御所。诺大华美的宫殿里水雾蒸腾,几个赤身的男人靠在池壁上,由那些男宠为他们涂油按摩,在我看来这情景实在滑稽,仿佛一群待宰的猪猡正要下锅。其中一个年长的男人泡在池中,胸口一个巨大的金十字挂坠闪闪发亮。那就是君士坦提乌斯。他的手里拿着一张类似信笺的羊皮卷,正在说着什么。我直觉他与这些亲信说的是什么重要信息,便潜到离温泉池最近的那一侧墙外,轻手轻脚的靠近一扇窗子。☆、【xlvi】自投罗网诺大华美的宫殿里水雾蒸腾,几个赤身的男人靠在池壁上,由那些男宠为他们涂油按摩,在我看来这情景实在滑稽,仿佛一群待宰的猪猡正要下锅。其中一个年长的男人泡在池中,胸口一个巨大的金十字挂坠闪闪发亮。那就是君士坦提乌斯。他的手里拿着一张类似信笺的羊皮卷,正在说着什么。我直觉他与这些亲信说的是什么重要信息,便潜到离温泉池最近的那一侧墙外,轻手轻脚的靠近一扇窗子‐‐‐&ldo;依我看,您亲爱的堂弟绝不会安安分分的前往东方。我留在莱茵河对岸的探子来信,说他驻扎在那边的哥特大军最近已有动向,朝罗马赶来。我看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就在他出行去亚美尼亚前把他干掉。&rdo;这声音有些耳熟,继而我反应过来,这是老皇帝那个狂妄自大的养子,提利昂在讲话。他们在商议除掉尤里扬斯。&ldo;别心急,提利昂。至少……要等到送行典礼举行,他出了城门之后。我们不能在民众知晓的情况下动手。他现在在民众心中的地位很高,我们得给他安个罪名,这样在他死后才不会引起异议。&rdo;君士坦提乌斯慵懒的接过话。&ldo;我很乐意提供一只精锐的暗杀军团保证他到不了亚美尼亚。&rdo;提利昂笑了一笑,&ldo;不过,陛下打算给他安个什么罪名呢?您的堂弟现在可是大功臣,帝国的凯撒……&rdo;&ldo;那也无法抹杀他过去的恶名。他是撒旦之子,是受诅咒的降生者,即使他被冠上了圣徒的称号,他的外衣下仍然藏着一个异教徒的心脏。耶稣基督!上帝知道他干了什么!在他前往高卢后,在他曾经居住的宫殿花园里挖出了十来具尸体,其中还包括他失踪多年的其中一位教父萨尼尔,无一例外都被残忍的放了血!谁能证明这不是他干的,那个地方埋着他的生母,那个妖女厄妮丝,只有他常去!&rdo;另一个人压低了声音答道,他的嗓子细细的,听上去像是一位宦官。&ldo;我们不如劝服您的主教,让他在朝堂上控诉尤里扬斯是个异教徒,身附邪力,让他为尤里扬斯驱魔,我们不就可以像对付加卢斯一样将他软禁起来,再设法将他毒死吗?何必还等到他………&rdo;&ldo;是揭露,不是控诉。注意你的言辞,怎么能用这么下作的法子呢?&rdo;君士坦提乌斯打断了提利昂的话语,腔调带着一种冠冕堂皇的虚伪,但即使我不去看也能想象那双剑戟森森的眼睛里流露出的阴狠与狡诈。&ldo;我们要让他接受公正、公开的审判,让他在广场上面对虔诚的上帝子民们的谴责,为他所犯的罪咎付出代价,就像他的哥哥加卢斯一样承受火刑而死。&rdo;火刑?我不由浑身一震,耳膜嗡嗡作响。尤里扬斯的确有个哥哥,叫加百列尔,和弗拉维兹一样是被火烧死的………眼前仿佛又有大火袭来,令我如遭炙烤,颤抖不已。弗拉维兹,那就是你的真名吗?你就是加卢斯是不是?那一夜的大火本就蹊跷非常,难道是君士坦提乌斯派人加害了他?&ldo;陛下英明,是我太鲁莽了,还要多向你学习才是。&rdo;提利昂笑起来。静静的室内发出一声嘲讽而阴森的喟叹:&ldo;即便卑贱如蝼蚁,死前也要让他展展雄风,到底,他是我的亲堂弟………纳尔米德,我有些热了,替我把窗户打开透透气。&rdo;一串朝窗户接近的脚步惊醒了我。我猫下腰贴紧墙壁,便感到头顶上的窗子被呼啦一下打开了。滚滚水雾弥漫出来,伴随着沁人心脾的香气,我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头,不料就撞上正注视着我的眼睛。刹那间我猛地一惊,随即发现那是霍兹米尔王子。他略带惊诧的瞧着我,眼底甚至聚起了一丝怒意,仿佛是在谴责我不该来到这里。我朝他比了个&ldo;嘘&rdo;的手势,眨了一下眼皮。霍兹米尔横了我一眼,好像在示意我快些离开。心仍在噗噗狂跳,一种恨意与怒火盘亘在胸口,我坚决的摇了摇头。他似乎有些无奈,于是背靠着我站在了窗前,这对我起了很好的掩护作用,我打心眼里感谢霍兹米尔。虽然我与他才刚刚相识,却感到了一种他对我这个后辈的关心,那不像是装出来的。尽管,我还并不十分信任他。&ldo;说来,还有一件事情,纳尔米德,过来。这件事得由你去办。&rdo;霍兹米尔离开了窗户,按捺不住好奇,我稍稍探头,便看见他走到温泉边,步履很轻,像一只轻盈的猫。他缓缓褪下了自己的衣物,露出一身半透明的内衫。虽然有些尴尬,但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背影十分优美,肩宽腰窄,腿长而笔直,既有男子的硬朗,还有一种中性的、近乎女人的柔媚,即使到了这种年纪,仍然保持的很好,可想而知他会是一名出色的舞者。只是这舞这美都是为博取敌人的欢心,未免也太痛苦了些。&ldo;陛下,请您尽管吩咐。&rdo;他俯身进入温泉里,依偎到君士坦提乌斯的身边,靠在他的胸膛上。我不禁替他感到屈辱,不忍目睹的挪开了视线。水声顿起,我听见一阵肉体厮磨之声自泉中传来,夹杂着其余几个人的窃笑,纳尔米德压抑的喘息无法阻挡的溢入耳中,使我如坐针毡。人类与生俱来的窥探欲驱使我无法自控的朝温泉处望去,一幕不堪入目的景象闯入眼帘。君士坦提乌斯将霍兹米尔压在池壁上,竟不管池中数人在场,从后侵犯着他。那一刻我隐约看见霍兹米尔黑眼睛破碎的尊严,被他柔韧隐忍的外表下藏匿着的经年的恨意,如同满地的玻璃碎渣,每一片都能成为致人死地的凶器。他的呻吟冲击着我的脑门,使我产生了一种即刻逃走的冲动。霍兹米尔是波斯王子,看他被罗马君王侵犯,与我在战场上看见波斯领土被罗马军团蹂躏时一样难受。而除此以外,窥视男人们交合让我更感到害臊。就在挪动脚步时,君士坦提乌斯却在这时终于停下了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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