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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3页）

&esp;&esp;终于讲完，李随月缀了口茶，似笑非笑看着底下俩肉乎乎的公主，挑眉道：“故事听完，那该布置作业了。草民体恤两位公主年幼，便不动笔墨，以口述为主。”

&esp;&esp;段嫣感觉到了什么，绷紧身体。

&esp;&esp;“丧家之犬的故事里说孔子像一条丧家之犬的人是哪国人？”

&esp;&esp;“泰清公主。”

&esp;&esp;没有任何停顿，语速快得像风，下一刻段嫣就被点名了。她懵了一下，丧家之犬这个成语她知道，论语里的故事也听过，甚至她还记得另外一个人物是子贡，可说孔子是丧家之犬的又是哪国人？

&esp;&esp;段嫣吸了口气，无奈又镇定地挑了个顺眼答案，“郑国”

&esp;&esp;结果十分幸运答对了。

&esp;&esp;“嗯，不错。”李随月让段嫣坐下，又快速道，“在方才讲过的孔子与颜渊故事中，孔子让子贡比较自己和颜渊谁更有才能。子贡的回答里，说同一个道理，颜渊能衍生出来多少，而他自己又能衍生出来多少？”

&esp;&esp;“二公主。”

&esp;&esp;这回轮到段妘了。

&esp;&esp;束缚她的绳子本来就是做做样子，绑的松垮，被她一番折腾下来也松开了七七八八，方才听故事的时候，她就是撑着头姿态悠闲。这会儿突然见先生向自己提问，段妘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

&esp;&esp;于是她瞬间错过自己第一个机会。

&esp;&esp;“下一个问题，两小儿辩日，各有道理，二公主有何见解？”

&esp;&esp;“”

&esp;&esp;“项橐问孔子，水无鱼，树无叶，花无枝，火无烟，为何水何树何花何火？”

&esp;&esp;“山无石，牛无犊，马无驹，车无轮，又为何山何牛何马何车？”

&esp;&esp;“天上星辰，地界五谷，为何数？”

&esp;&esp;犹如疾风骤雨，令人窒息。

&esp;&esp;段嫣看了眼李随月，又看了眼呆若木鸡的段妘，忍不住把手背到身后，心下后怕。

&esp;&esp;这种对着你满脸鼓励，实际上是诱惑下套，等你踩进去爬不上来，便唏嘘感叹：真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esp;&esp;教育套路，恐怖如斯。

&esp;&esp;李随月温和低头看向段妘，脸上带着良师的慈悲，再次缓缓开口：“在孔子”

&esp;&esp;段妘哇的一声，成功在各种小故事问答里丢失尊严，哭出猪叫。

&esp;&esp;始作俑者云淡风轻，挥了挥衣袖，朝段嫣告辞：“看来今日不宜教习，明日继续罢。”

&esp;&esp;送走李随月，段嫣看着还留在宫里嚎啕大哭的段妘，神情麻木。

&esp;&esp;“含细，”

&esp;&esp;“奴婢在。”

&esp;&esp;“去将大皇子请来，就说二公主想听他讲解《千字文》了。”

&esp;&esp;瞬间，殿中的哭闹声戛然而止。段妘打了个嗝，也不继续维持她的娇俏形象，直接暴躁地从椅子上跳下来，风似的跑得没影儿了。

&esp;&esp;她的宫人惊呼出声，连忙跟上去。

&esp;&esp;这一行人来时气焰高涨，现在却一哄而散，看得人莫名解气。

&esp;&esp;含细笑着说：“殿下真是了解二公主，知道她最害怕大皇子在她耳边念书。这才说要去请呢，人就给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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