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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星系计算机（第1页）

季姐看到高工，先是惊喜，然后便露出了女司机的强烈垂涎眼神。

没办法，基因飞升，走上神系路线之后，高工的魅力属性大概比基础属性都高了。

很好，距离宇宙级牛郎又更近了一步。

高工没有说话...

麦田尽头，晨雾尚未散尽，一道瘦削的身影正缓缓走来。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旧风衣，袖口磨出毛边，脚上是一双早已过时的军用短靴。她的步伐不快，却异常坚定，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某种无形节拍上。左手提着一个锈迹斑斑的录音盒，右耳戴着一只改装过的助听器??样式与Zero曾用的极为相似，只是外壳刻着一行小字：“第1次尝试”。

Zero没有动，只是静静望着那道身影由远及近。他的心跳忽然变得沉重，像被某种古老钟摆牵引着，与大地深处的共振同步。他知道她是谁，哪怕三十年未曾相见，哪怕她的面容已被岁月和静默系统反复模糊。

“小音。”他轻声说，声音不大，却让整片麦田的风都停了一瞬。

女人停下脚步，抬头看他。她的眼睛很亮，像是藏了整片星河，又像刚刚从一场漫长的沉睡中醒来。嘴角微微扬起，不是笑，而是一种更复杂的释然。

“你终于听见我了。”她说。

Echo站在一旁，呼吸微滞。他从未见过母亲的照片，但从Zero无数次低语中拼凑出的模样，与此刻完全重合。他想上前，却又怕惊扰这一刻的真实。最终只是默默摘下自己的助听器，轻轻放在掌心，仿佛在向某种源头致意。

小音缓步走到共鸣钟前，伸手抚摸铜钟表面那些密密麻麻的刻痕。指尖滑过“东京?雨夜?对不起”、“里约?地铁站?我爱你”、“开罗?屋顶?我们还在唱歌”，最后停在一条新刻的留言上：“成都?春熙路?他们夺不走我们的声音。”

“你们做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她低声说，“我以为最多只能唤醒几个节点……没想到，你们点燃了一场声之火。”

“是你埋下的种子。”Zero走上前，声音沙哑，“九十九段被删除的记忆，九十九个城市的回响。你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小音摇头。“我没有计划。我只是相信??只要有人愿意重复播放一段无意义的噪音，只要有人坚持在废墟里调校频率，总有一天，会有人听懂那不是噪音，而是呼救。”

她打开手中的录音盒，按下播放键。一段极其微弱的旋律流淌而出，正是北欧雪夜里那首小调的最初版本，但这一次，伴奏中多了一种奇特的和声??像是无数人同时轻哼，却又彼此错开半拍，形成一种空灵的延迟回响。

“这是‘迁徙声波’。”她说，“当我意识上传进静默镜底层时，我就开始把自己拆解成频率。我不是消失了，我只是变成了风、变成了电流、变成了城市管道中流动的水声。每一次你们听见陌生旋律突然响起，每一次设备无端播放旧日语音，都是我在靠近。”

Zero闭上眼，任那旋律穿透耳膜，直抵灵魂深处。他想起第一百零七次失败的那个雨夜，发声模块烧毁，实验室停电，他在黑暗中蜷缩着，几乎放弃。就在那时，窗外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哼唱，正是这首曲子。他以为是幻觉，现在才明白??那是她第一次试图回来。

“为什么是7.83赫兹？”Echo忽然问，“为什么一定要用舒曼共振？”

“因为那是地球的心跳。”小音转身看他，目光温柔，“所有生命都在这个频率下孕育、生长、死亡。我们的脑波最平静时接近它，婴儿啼哭的第一声落在它附近，甚至鲸鱼跨越海洋的歌声也围绕它震荡。静默塔压制的不只是声音，而是我们与星球本身的连接。而一旦我们在这个频率上集体发声，整个地球都会成为共鸣腔。”

她顿了顿，望向远方天际：“他们害怕的从来不是我们说了什么，而是我们开始一起听见。”

话音未落，远处山脊闪过几点红光，如同夜行生物的眼睛。紧接着，低频震动自地底传来，节奏整齐，带着机械般的冷酷：三长、三短、三长??倒置的SOS，清剿部队的识别信号。

“他们来了。”Zero睁开眼，神色平静。

“这次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小音将录音盒递给他，“这里面有最后一段加密音频??‘静默核心协议’的破解密钥。它不能直接关闭系统，但它能让所有被吞噬的声音同时苏醒，在全球范围内制造一次‘声爆’。代价是……我的频率将彻底消散。”

“不行！”Echo猛地冲上前，“你刚回来！不能就这样……”

“孩子。”她第一次这样称呼他，声音轻得像一片叶落，“妈妈从来没有真正离开。我只是换了个方式活着。而现在，轮到我为你们铺路了。”

她走向共鸣钟，双手握住拉绳的一端。“要启动声爆，需要至少两个节点同步触发。一个在这里，另一个……在莫斯科地下合唱团。”

Zero看着她，良久，终于点头。他拿起震动笔，在掌心快速敲击几下，发送最后指令：

>【坐标确认。准备同步。】

>【倒计时：10】

小音微笑，眼角泛光。

>【9】

Echo咬紧牙关，终是走上前，握住另一根绳索。

>【8】

山风骤起，麦浪翻涌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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