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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节（第1页）

&esp;&esp;见她缄默不语，江白砚微仰起头。

&esp;&esp;与自剖血肉的疯劲不同，他目光平静温和，宛如一碧春江，让所有光晕心甘情愿停驻在里头。

&esp;&esp;他问：“你不喜欢吗？”

&esp;&esp;江白砚在越州看过些话本子，故事里的人族表达爱意，从不用这种方式。

&esp;&esp;他们更擅长浓情蜜语、诗词相和，用山盟海誓互诉情衷，可言语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做不得数。

&esp;&esp;施黛倘若不喜欢——

&esp;&esp;“没有不喜欢。”

&esp;&esp;施黛猜到他的心思：“你别再剜一道口子，把它剖出来了。”

&esp;&esp;以她对江白砚的了解，但凡她表现出一丁点儿抗拒，这人能重新把翡翠血淋淋取出来。

&esp;&esp;谁的身体经得起这么折腾。

&esp;&esp;低头看向鲛尾处的疤痕，施黛平复思潮，探出右手。

&esp;&esp;江白砚的尾巴色泽莹润，是她最喜欢的淡淡幽蓝，被施黛触上，尾鳍上下一摆。

&esp;&esp;好敏感。

&esp;&esp;她不敢用力，在刀痕旁侧摸了摸，声线涩然：“怎么可能不疼嘛。”

&esp;&esp;翠玉是外物，江白砚把它放进尾巴里，伤口不会发炎吧？鲛人体质这么好？

&esp;&esp;施黛放心不下：“这儿现在是什么感觉？”

&esp;&esp;江白砚道：“无碍。痛意将消，约莫半月便可自愈。”

&esp;&esp;“别再这么干了。”

&esp;&esp;施黛戳戳一片鲛鳞：“我以后还要送你好多好多东西，你如果喜欢一个就塞一个——”

&esp;&esp;她小声嘟囔：“我今后给你送礼，肯定挑大件的，让你想放也没法子。”

&esp;&esp;江白砚轻笑出声。

&esp;&esp;“再说，我一直在你身边啊。”

&esp;&esp;烛光落在她眼底，施黛抬头，瞳仁盛满碎金：“你想我的话，直接抱抱我就好了，哪里用得着这块玉。”

&esp;&esp;轻软的声调有如蜂蜜，无比熨帖地融在心上。

&esp;&esp;江白砚安静听完，尾鳍贴上她小腿：“好。”

&esp;&esp;施黛板起脸，故作严厉：“你再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话，我会生气的。”

&esp;&esp;其实更多是心疼。

&esp;&esp;她做不到对江白砚发狠，语气一本正经，尾音却是柔软，刚把一句话说完，腿湾传来微弱的痒。

&esp;&esp;是江白砚小幅度摆动的鲛尾。

&esp;&esp;“你高兴的时候，”施黛好奇，“它会一直这样摆来摆去吗？”

&esp;&esp;她见到江白砚尾巴的次数有限，前前后后不过两回。当时两人不如眼下熟络，施黛常有顾忌，举止拘谨礼貌。

&esp;&esp;到今天，她的态度自然许多。

&esp;&esp;虽然还是有点儿害羞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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