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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第2页）

&esp;&esp;上好的蒙顶茶淡香氤氲，沁人心脾。

&esp;&esp;施黛低头嗅了嗅，听见江白砚的声音：“师父不必为我斟茶。”

&esp;&esp;施黛侧过视线。

&esp;&esp;在外人面前，江白砚一贯温煦内敛，端直立于亭下，被檐角覆下薄薄影子。

&esp;&esp;他嗓音清越，语气是挑不出错的恭敬谦和：“今日有些乏，我先行回房。”

&esp;&esp;“也是。辛苦你陪他们在西市逛上整整一日。”

&esp;&esp;施敬承清楚他的性子，不做勉强：“我得了本新的剑谱，于你有益，明日给你送来。”

&esp;&esp;“白砚这就要走？”

&esp;&esp;孟轲给他揣来几块点心：“这些拿回去吃。都是刚出炉的，热乎着。”

&esp;&esp;江白砚习惯性轻扬嘴角：“多谢。”

&esp;&esp;他很快转身离去，在悠荡冬风里，听见施黛脆泠泠的一声：“江公子好好歇息！”

&esp;&esp;江白砚足步微顿，没回头：“施小姐也是。”

&esp;&esp;继续前行，风中传来孟轲对施黛等人的笑语：“今天去西市玩，买了什么好东西？”

&esp;&esp;“香料、胡饼、胡人的小银器……”

&esp;&esp;施黛回答：“胡饼非常好吃，夜游神们也很喜欢。”

&esp;&esp;沈流霜语调懒散，似是累了：“还去清鸿看了舞，云声被熏得晕晕乎乎，连打喷嚏。”

&esp;&esp;施云声轻哼：“全是花的味道。”

&esp;&esp;施黛紧随其后，软声在笑：“可是，真的很香很舒服嘛。”

&esp;&esp;其实对于常人而言，清鸿楼里的香气并不浓郁，控制在恰到好处的范围，令人心旷神怡。

&esp;&esp;施云声体内有狼的妖丹，才会对花香敏感。

&esp;&esp;施敬承：“改天带你们去极北之地，那里有成精的野熊跳舞，很有趣。”

&esp;&esp;施黛十分捧场：“欸——！”

&esp;&esp;江白砚没刻意去听，这些声音顺着风，一股脑涌入耳朵里。

&esp;&esp;他的神情始终平静，待离开人前，温润有礼的虚假笑意一并褪尽，唇线抿直，像把薄刀。

&esp;&esp;夜幕昏沉，照进眼底，透出瞳仁深处的杀意。

&esp;&esp;时值新年，施家众人齐聚一堂、欢颜笑语，这种日子不属于他。

&esp;&esp;比起饮茶赏月，江白砚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esp;&esp;袖间的黑金短匕一闪而过，指腹轻抚刀柄，他预感到迫近的愉悦与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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