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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程晟在窗边眩晕了几秒,不小心踢到了床角。祁衍惊醒:“你怎么起来了,怎么也不叫我?”
&esp;&esp;程晟安静看着他。
&esp;&esp;“小衍,你坐下。”
&esp;&esp;祁衍乖乖爬起来坐好,黑瞳温柔等着他。程晟却嘴唇发抖,不知道再该怎么组织语言。越发慌乱,喉咙灼烫得不像样子。
&esp;&esp;“小衍,你、你听我说……”
&esp;&esp;“……”
&esp;&esp;祁衍的脸色逐渐沉冷了下来。
&esp;&esp;程晟说完了,他佯装镇定,掩盖心里的难受苦涩。祁衍那边的没有反应让他心慌,他叫了他一声。
&esp;&esp;“小衍……”
&esp;&esp;依旧没有声音,时间像是凝固了一般。他讪讪想要戳一戳祁衍的指尖,却被不轻不重地打开。
&esp;&esp;祁衍黑瞳如刀。
&esp;&esp;程晟便垂眸地放下手,没再碰他。
&esp;&esp;“小衍,真的……你现在才十五岁,你的将来还很长。以后你会考上大学,会去大城市,回去很多很多……更好的地方。你将来,肯定会遇到很多你想象不到的、特别好的人。他们都会比我好,到时候你就知道。”
&esp;&esp;他的声音越发沙哑。
&esp;&esp;凌晨两点,医院的白炽灯寂静无言。
&esp;&esp;“小衍你……你根本无法想象我这个情况,到底会有多、多拖累人。久了你会受不了的,会很累很累。”
&esp;&esp;“会明白……无论选择和谁在一起,都一定比选我轻松得多。”
&esp;&esp;会后悔。
&esp;&esp;祁衍终于动了动。
&esp;&esp;他的眼睛冰冷而犀利,可在程晟看来也就不过是奶凶和委屈而已。
&esp;&esp;程晟不后悔自己说出的话,却忍不住要心疼。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抹他的眼尾。
&esp;&esp;小衍那么聪明应该明白的。
&esp;&esp;那些话刺耳露骨,但每一句真的都是现实。
&esp;&esp;再喜欢,也总要权衡和取舍。再喜欢,也要舍得放手。他能带给她什么呢?除了麻烦就是折磨。
&esp;&esp;指尖碰触的一瞬,祁衍突然站了起来。
&esp;&esp;他的声音凶狠透着颤抖:“所以,你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想要跟我分开是吗?从此撇清关系,我去找更好的人,你来祝福我?”
&esp;&esp;“……”
&esp;&esp;“好啊,行啊,你做主!要分开是吧?”
&esp;&esp;“那我的东西,你全还给我!”
&esp;&esp;他说着,突然又凶又坏地从衣架上扯走了他的灰色围巾。雨花石的钥匙扣就在床头,也被他抢了。程晟被吼得愣在当场,床头的小海獭祁衍也想抱走了!
&esp;&esp;“不要!”
&esp;&esp;他终于反应过来。疯了一样扑过去,也顾不得疼,顾不得身体虚弱,只死命拽着那毛绒绒的海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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