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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第2页）

&esp;&esp;道子道：“秦湛，我知你无惧，只是这天下间并非万物皆无惧。”

&esp;&esp;“我欲归家。”他毫无回旋，“阆风或你，我必须取走一样。”

&esp;&esp;凤鸣起初不明白，在瞧见秦湛身上那几近能与道子一拼的修为后恍然大悟。

&esp;&esp;汲取阆风一派滋养天梯固然是个办法，但一个个来总是麻烦。秦湛就不一样了，她强得几乎已要挣脱了天道定下的所谓“界限”，若是能得秦湛“飞升”，怕是便再不用其他，单她一人，便能保道子重归天上城！

&esp;&esp;凤鸣想明白了，看向秦湛的目光不由微变。

&esp;&esp;他见秦湛不言语，生怕秦湛心狠，干脆舍了阆风也要拼死拦下道子，刻意朗声道：“秦湛，你该不会也觉得多数人的命是命，少数人的命不是命，要舍了你的师门吧！”

&esp;&esp;秦湛毫无所动。

&esp;&esp;她只是在算，算她能在道子拼尽全力一击下，保全阆风的概率有多少。

&esp;&esp;秦湛的指尖微跳，她不免施力重新握稳了剑。

&esp;&esp;温晦留给她能帮她用来尝试斩断天梯的修为尚且未能被她完全运用，而她也不能在计划达成前有任何闪失。

&esp;&esp;秦湛看向阆风。

&esp;&esp;阆风内，朱韶已刺瞎了应龙的眼，在他与玉凰山的共同攻击下，原本威风凛凛的巨龙如同被困在了浅滩上的虺蛇，纵然全力挣扎却也脱不去身下的网，只能眼睁睁地瞧着那只凤凰寻到了它的逆鳞，以利爪分毫不留情的刺入撕裂！

&esp;&esp;应龙咆哮，逆鳞被剜，凤凰尖锐堪比玄铁的足爪深深刺在它的血骨里，将它摁在阆风的山石边，尾羽如刀，一扫而过，便是山石皆倾尽数砸在它的身上！

&esp;&esp;应龙发出了濒死的呼声，凤鸣惊觉，他想要去帮应龙，却迫于秦湛而不得离开一步。

&esp;&esp;秦湛便这么瞧着那只龙在朱韶的手下渐渐没了声息，也不知死活。

&esp;&esp;凤鸣的眼角都发了红。而秦湛这时方才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要我的命？”

&esp;&esp;道子未答。

&esp;&esp;秦湛松开了自己握剑的手，她轻笑了声道：“我怕你取不走。”

&esp;&esp;道子淡声道：“总要试试。”

&esp;&esp;秦湛自诩并非这个世界的人，道子就算想拿她滋养天梯，也未必是件容易的事情。她约了一剑江寒十日后，只需拖过十日——她瞥了一眼凤鸣手中的半月珏，十日后，一切便能尘埃落定。

&esp;&esp;秦湛盯着道子片刻，她反手将碎星收入剑鞘。碎星一寸寸隐入鞘中，压在凤鸣心头的那座山方才一点点挪开，直到碎星完全归鞘，秦湛的手松开了她的剑，凤鸣才缓出一口气，又慢慢的直起身来。

&esp;&esp;他讥诮道：“你倒是真愿意当他们的救世主。”

&esp;&esp;秦湛淡然回了一句：“当个救世主，总好过你救不得。”

&esp;&esp;凤鸣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他咬牙捏紧了拳头。眼前的猛兽自断了獠牙，正是报复的好时候，可他却又记得对方利爪的滋味，也记得对方以一敌三时的锐利，终究还是瞥过脸去，只能当眼不见为净。

&esp;&esp;道子见秦湛收了剑，略迟疑一瞬，便也移开了剑锋。

&esp;&esp;他剑锋刚移，黑塔上犹如实质的压力便骤然一空。道子敛了剑意，同样收剑回鞘。燕白剑一归，燕白便从剑中凝出了身形。

&esp;&esp;他瞧着秦湛泪眼汪汪，根本不管道子还在他的身边，便抽抽搭搭地对秦湛说：“秦、秦湛，我想你了。”

&esp;&esp;秦湛完全没想到都是如今这个状态了，燕白开口竟然还是这样的一句话。他这么哭着说，秦湛一时间倒是完全不会答了。

&esp;&esp;秦湛不答，有别人答。

&esp;&esp;凤鸣冷声道：“重玄，别忘了你是谁的剑。”

&esp;&esp;燕白闻言，脾气立刻上来。他也不哭了，冲凤鸣冷笑道：“关你什么事，我是谁的剑也不是你的。你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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