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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节（第1页）

&esp;&esp;“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

&esp;&esp;褚灵言简意赅道：“这句话说得很好，用在这里很合适，摘自我最近看的一本小说。”

&esp;&esp;“那本我也看过……”顾慎眼神惊喜一亮，认真道：“我也觉得写得很好。”

&esp;&esp;“等一等……”

&esp;&esp;顾慎坐起身子，眼神有些古怪起来，“你平时会看那种东西么？”

&esp;&esp;联想到了褚灵坐在零零幺车厢里的姿势。

&esp;&esp;她总是捧着一本厚厚的古书。

&esp;&esp;顾慎以为，那卷古书里装的都是人类输入数据库里的庞大知识，天文地理历史生物。

&esp;&esp;“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在看这种东西。”褚灵微微歪头，困惑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esp;&esp;“无论什么时候，知识都是枯燥的……对我而言，数据库里的东西都是信息。在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没有感情的【源代码】，观看那些知识信息，并不会有情绪上的波动。”褚灵微微低眉，道：“恕我直言……我无法感到共情，也很难为人类搭建了数百年的文明史观，发自肺腑地感到震撼。”

&esp;&esp;很坦诚的说法。

&esp;&esp;因为在【深海】面前，这些知识都是上个时代的产物。

&esp;&esp;前人花费了许多精力去验证的结论，【深海】只需要一瞬间就可以完成解答……这的确是无数人的努力，可如今也的确不再“伟大”。

&esp;&esp;“很快……我就看完了数据库里的知识。”

&esp;&esp;褚灵笑了笑，“对你们而言，那些晦涩难懂的理论，应该很难理解吧？对我而言……则不太一样，无论再复杂的定理，验证对错只需要一瞬间，只需要在证明成立之后将其记住，就可以快速完成知识体系的建立。”

&esp;&esp;顾慎神情有些复杂。

&esp;&esp;“更何况……在超凡力量的干扰下，物理，数学，宏观意义上的所有学科，都已经崩塌到不复存在了。原先的那些知识只适用于‘非超凡体系’下的探索。”

&esp;&esp;褚灵道：“从那之后……我开始看一些有趣的读物。不得不说，它们真的很好看。”

&esp;&esp;有趣的读物。

&esp;&esp;很有趣的形容。

&esp;&esp;对于人类感到困惑的，难解的问题……对于褚灵而言，是手到擒来，轻松拿捏的事情。

&esp;&esp;可偏偏那些“有趣的读物”，她能够沉浸很久。

&esp;&esp;因为她无法理解“人”的世界。

&esp;&esp;代码可以谱写出世界上最精密的仪器，却无法让这个仪器里的灵魂体会，什么是人类的浪漫。

&esp;&esp;“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我忽然诞生了一个想法，或许有一天，我可以坐在小院的林荫下，捧着一本真正的书。”

&esp;&esp;褚灵轻声开口，“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认为……这只是我的幻想。”

&esp;&esp;可现在来看。

&esp;&esp;这一切，真的有可能……成为现实。

&esp;&esp;“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你想要做什么？”顾慎笑着问道。

&esp;&esp;“我想要去大都荔浦街边的小巷。”褚灵不假思索地开口。

&esp;&esp;“为什么是哪里？”顾慎有些不解。

&esp;&esp;“你跟我说，那里的红薯很好吃。”褚灵认真说道：“我想去尝一尝……还有大藤市的火锅，雪禁城胡同里的涮羊肉，我想去外面的世界走一走，想看看光能不能被抓住，风能不能被留下，想看着雪一点一点融化，月亮升起落下……”

&esp;&esp;这个女孩说得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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