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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第2页）

&esp;&esp;这几年，她的对不起说的太多了。

&esp;&esp;谎话每次听得太多，他也不想再傻了。

&esp;&esp;周进俯下身，嘴唇贴近她的脖颈。

&esp;&esp;——因为知道自己的卑微不堪，六年前，他就没敢奢望过她。是她一而再的靠近，天真，单纯，可爱，她只要柔柔弱弱的一声“哥”，他便心甘情愿为她放弃所有，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esp;&esp;为什么…

&esp;&esp;最后是这个结局？

&esp;&esp;“哥…”

&esp;&esp;“别再叫我哥！！”

&esp;&esp;他愤怒低头，猛地咬住她细长的颈项。牙齿重重含住她柔嫩的皮肤，大口吮吸，能感觉到那一处皮肤的收缩，颤抖，充血，胸间涌上报复般的变·态快感。

&esp;&esp;方璃扭着脖子，忽的，感觉到温热的湿意顺着她锁骨滑下，她心尖一颤，心口却比伤口还痛，像有无数虫子啃噬般绞痛，也不敢动。半晌，她伸出手臂，紧紧地抱住他。

&esp;&esp;她抱得十分用力。

&esp;&esp;小手摸着他的后脑勺，慢慢下滑，然后是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脊梁，紧实的腰。

&esp;&esp;“对不起。”她再次道歉，轻轻地，啜泣声：“…真的对不起。”

&esp;&esp;男人没有回应。

&esp;&esp;月色清冷惨白。

&esp;&esp;方璃抱得更紧一些。

&esp;&esp;她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还有他心脏的跃动，一下一下，坚实有力。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拥抱。她暗想。

&esp;&esp;折腾这么几年来证明两人不合适，已经足够。

&esp;&esp;婚姻真的不能像恋爱，它有责任，也有义务，不允许她再执拗单纯地追求自我。

&esp;&esp;她嘴唇翕动，紧紧倚靠着他的胸膛。

&esp;&esp;最后一次拥抱他。

&esp;&esp;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esp;&esp;脖颈上的嘴唇松了，疼痛凝固在一个小点，伤口溢出血痕。方璃轻轻地抽气，抬眸看他，湿漉漉的眼睛，嘴唇苍白。小手往下，还揪着他的一小截衣摆。

&esp;&esp;周进伸手，回避着她憔悴失神的目光——怕自己心软，强硬地把那只柔软冰凉的手拿下。

&esp;&esp;“我同意，我们离婚。”

&esp;&esp;声音有冷金属一般的沉郁质感，坚决漠然：“明天就去。”

&esp;&esp;

&esp;&esp;那一夜，周进没有再进卧室。方璃一个人倚靠着床头，抱紧膝盖，低声啜泣。房间里窗帘四阖，漆黑一片，凄冷寂静。

&esp;&esp;她攥紧棉被一角，从来没有一刻这样痛苦。

&esp;&esp;跟哥在一起的四年多，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呵护、他的爱，那种被人小心翼翼放在掌心的疼惜，如同最温暖的避风港湾，让她随时可以依赖。

&esp;&esp;可是现在，没有了。

&esp;&esp;他们的婚姻走到尽头，爱也走到了尽头。

&esp;&esp;方璃闭上眼睛，直挺挺地躺下，摸到枕头下的相册时，手指颤了颤，把相册推得更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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