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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节（第1页）

&esp;&esp;“……”明明笑得一脸成熟稳重，为什么还要干这种幼稚的事情。奥尔转头不理他，拿梳子梳头发去了。

&esp;&esp;“怎么样？有发现吗？”达利安问。

&esp;&esp;“有，我们发现了一块，不，应该是半块人类的下颌骨，还有大半块额骨，一小块枕骨，以及其余零碎，勉强拼凑出来了一个不完整的人类颅骨。它已经被烧得黑乎乎的了，从这些骸骨上，依然发现了一些细小的碎肉，只是已经被烤干烤糊了。

&esp;&esp;当然还有其它一大堆的骨头，不过这些东西一群警察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属于人的，所有都一股脑的送去给法医了。我一想起老法医看见那堆东西时的眼神，就不寒而栗。”

&esp;&esp;“恶狠狠的？”

&esp;&esp;“不，阴森森的，我还依稀听见他念叨着‘今天给学生们的课题找到了’。”

&esp;&esp;“那确实很可怕。”达利安点头，他稍微能想象到是怎样的可怕了。可就在他要点

&esp;&esp;“分尸的手段很利落，谁干的？”

&esp;&esp;“还是我。肉贩子莫森是好人，咳咳咳！他们有时候会找我们去给他帮忙，我从他那学的杀猪。”

&esp;&esp;肉贩子莫森是好人？

&esp;&esp;想想达利安描绘中的木屋，那简直是地狱在人间的投影，恶魔都要甘拜下风：“被你杀害的那个男人的财物呢？”

&esp;&esp;熏肉工又沉默了一会，他的手在桌子上抓挠，那上面满是他刚刚咳嗽出的唾液。

&esp;&esp;“他的钱……我花光了，他的衣服和鞋子我也扔到火里烧掉光了。”熏肉工低喃着，如果不是房间够安静，奥尔甚至听不到，他面颊上的肌肉抽搐，黑黝黝的脸上酝酿出了疯狂的笑容，“他不像是去那种地方的嫖客，他更阔气得多，毕竟在那的站街女，都是像我妻子那样，咳咳咳！1个艾柯，甚至半个，就能随便玩。

&esp;&esp;半个艾柯……哈哈哈哈哈！咳咳咳！他的外衣比我的皮都嫩，他的皮比我熏的最小的猪还要嫩，哈哈哈哈哈！真好！真好！哈哈哈！咳咳咳咳！”

&esp;&esp;奥尔把记录口供的本子合上，站起来，离开了。

&esp;&esp;左右两边的安卡和舒尔顿也出来了，他们分别审问另外两位熏肉工。

&esp;&esp;和背心熏肉工不同，另外两人还有家庭，即使丢掉工作，但穷人家里的男人，依然是重要的顶梁柱。他们稍稍被吓唬，就招供了。

&esp;&esp;背心熏肉工说那具尸体是从坟墓里挖出来的，他们那么干只是为了弄臭熏肉店的生意，这样就没人会愿意到熏肉店工作了，老板会将他们留下。

&esp;&esp;这个逻辑也是很神奇了，两个熏肉工应该也是无奈之下，才同意了同伴的建议，使用了这个非常手段。尸体确实是藏在放木柴的小推车里运来的，运来时就已经被切割好的分尸状态，他们没见过那个人的任何衣物。

&esp;&esp;那把烧得变形的短枪，他们也不认识，从没见过大火塘里还有这个东西。

&esp;&esp;已下葬的尸体绝对不可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没有任何一处墓地上报过尸体被盗的案件。

&esp;&esp;“你们去向鱼尾区周边的墓地转一圈，把这两天新死亡的年轻男性记录下来。”也有可能守墓人担心受罚隐瞒不报，奥尔皱着眉，又回去了背心熏肉工的审讯室，“你在什么地方分尸的？”

&esp;&esp;案情对不上，之前奥尔以为尸体是熏肉工带到熏肉铺之后分尸的，但另外两人却说不是，尸体是在外边已经完成了分尸，那外边什么地方？熏肉工有安全的地方把人分尸吗？还有最基本的问题，以他这种一无所有的情况，他能买得起一柄干脆利落将人开膛破肚的屠刀吗？

&esp;&esp;“我是在熏肉铺分尸的。”

&esp;&esp;“你的同伴说不是。”

&esp;&esp;“咳咳咳咳咳！他们记错了！”熏肉工尽全力发出咆哮，但只发出了嘶哑的低音，这次他喷在桌子上的，不只是唾液，还有血迹……

&esp;&esp;奥尔站了起来，神色有些不对。熏肉工们都咳嗽，他以为这是糟糕环境下的职业病。但熏肉工的三个孩子全死于“感冒”，真的是普通的感冒吗？

&esp;&esp;“你……是在你的孩子们生病之前就已经开始咳嗽了，还是生病之后？”

&esp;&esp;“呵呵呵呵呵，咳咳咳！”嘴角带着血的熏肉工抬起头，“老家伙以为我是不小心将咳嗽的痰液吐在了熏肉上？不，我只是觉得，该让他看见而已，哈哈哈哈，该让他看见……您真年轻，年轻又英俊，这么好的人，你该去服侍t的见鬼的光明神！哈哈哈哈哈哈！”

&esp;&esp;艹！

&esp;&esp;奥尔转身离开了审讯室，关上门时，他已经尽量恢复了冷静：“别进这间审讯室，不用送食物和水，就把他这么放着，另外两间熏肉工的审讯室也这么处理。”

&esp;&esp;他出去就冲向了局长办公室，一进门，奥尔强装的镇静立刻垮了：“有传染病！可能是肺结核，但也可能是别的，最可怕的可能是肺鼠疫……但我觉得应该不是。别过来，我没事，但你可能被传染！”

&esp;&esp;奥尔抬手，阻止达利安靠近。同时把下面审问的发现说给了达利安。

&esp;&esp;“……这件事他一定有同党，但我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奥尔叹气，之前他能对犯人展开忽悠攻势，因为他可以大概猜测出犯人的弱点，下面那个犯人有什么弱点呢？老婆孩子全都死了，自己也对继续活下去不含任何期望，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厌世者与复仇者。

&esp;&esp;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其他人，都成为了他的敌人，他只想拉着所有活人一块去死。假如奥尔有个能看别人属性的系统，绝对能从他身上看见“仇视生者”这么一条，原本该在死灵生物身上的属性，却在他这么一个大活人的身上。

&esp;&esp;奥尔一怔，他突然有些想法了，就是这个想法的可操作性不大，只能说是比百分之零好一点有限。但现在最重要的，已经不是去审问犯人了解真相了，而是传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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