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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1页）

&esp;&esp;对大麦克奥尔有些惭愧，现在他又成了一个异类了。

&esp;&esp;犯人都被吊死了，他们要回去，带下一轮的犯人接受审判了。奥尔看了一眼断头台，万众欢呼中，吊死的身体还在轻轻摇摆，更远处的人群却喜笑颜开。假如欢呼的是遇害者的家属，那他们理所应当，但他们只是一群看热闹的——他得记住这个场面，这就是他现在生存的世界。他曾经以为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只在过去的讽刺小说中才能看到的世界。

&esp;&esp;“要去办事员那吗？”大麦克特意问他。

&esp;&esp;“我没事。”奥尔摇头。

&esp;&esp;“好吧。”

&esp;&esp;他们一共送了三轮，法官要去休息了，因为中午要吃饭了。

&esp;&esp;他们也要去吃饭了，法院这边竟然管一顿饭——两片面包，一碗豌豆、萝卜、鸡肉的杂炖，一小片香肠。这东西本来就不好吃，奥尔也不想吃，本来吃饭对他来说只是味觉上的享受而已。

&esp;&esp;“蒙代尔，比尔·布特里来找你。”看门的巡警过来叫他。

&esp;&esp;“谢谢。”太好了，这下他能把这顿饭逃掉了。

&esp;&esp;奥尔把装着他那份食物的木碗朝桌上一放，径直向外跑去。

&esp;&esp;

&esp;&esp;“外边看起来有点吓人。”比尔看见奥尔后就对他撇了撇嘴。

&esp;&esp;“我也这么觉得。抱歉，让你跑一趟。”奥尔一听比尔来了，就猜到他是来干什么的了——地契。

&esp;&esp;“不不不，我也希望能尽快把孤儿院建起来。谢谢，蒙代尔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esp;&esp;作为诺顿帝国的首都，索德曼有很多孤儿院，公立的、私立的、教会的……但只要是对自己的孩子稍微有些感情的父母，只要是能勉强把孩子养活的父母，都不会把孩子朝孤儿院里送。在所有平民看来，孤儿院就是吃人的怪物。

&esp;&esp;那些明确知道被卖去哪儿的，是幸运的。

&esp;&esp;每隔几天就有清洁工拉走几具尸体，还有的孩子则连尸体也看不见就彻底没了踪影。

&esp;&esp;说孩子是被收养了，但收养给谁了呢？所有的孤儿院都说，不能泄露收养人的信息，但那些贪婪家伙的说法，没人相信。

&esp;&esp;昨天的拖雷太太，今天的比尔，他们会因为奥尔建孤儿院而高兴，因为他们信任，奥尔建的孤儿院并不相同。

&esp;&esp;“当然有，我想请你帮我联系几个靠得住的食材商人。”奥尔昨天白天还想自己去跑进货，现在也不能说是放弃，最后拍板还是要他自己的，不过也没必要完完全全只依靠自己。

&esp;&esp;“什么食材？”

&esp;&esp;“花生油、鸡肉、鸭肉、羊肉、盐、鲜奶、奶制品、面粉、蔬菜……食品厂要卖，孤儿院的孩子们也要吃。另外，我还需要工人。我还想买鱼，但这个我直接从您手里买就足够了。”

&esp;&esp;“我会把最好的鱼留给你！”比尔笑了起来，“这些都没问题。”

&esp;&esp;两人把土地出售转让契约签了，奥尔得到了地契，又约定好了后天比尔会让人带奥尔去看食物的进货渠道。

&esp;&esp;两人道别，也到了奥尔回去工作的时候。

&esp;&esp;十个犯人，又十个犯人。就像第一组那样，有名单，但没必要照着名字念，只要把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拽出来送去审判就够了。

&esp;&esp;陪审员们只要被问就说“是”。神父们每隔一组会选一个幸运儿说情，说情的原因可能是犯人看起来年纪太大了小了，犯人看起来真心悔过，或者犯人长着金头发等等原因。法官“完美”按照绞刑、流放的规律，对犯人进行审判，被说情的那个犯人则被叛烙印、鞭刑，等等。

&esp;&esp;刽子手们也要负责不同判罚的犯人行刑，同样在大庭广众之下。

&esp;&esp;当一个犯人被宣布执行的并不是死刑时，人群会发出嘘声，但是，当犯人因为面部烙印、抽鞭子或者剁手指而发出惨叫时，围观快活的欢呼声却又响了起来。

&esp;&esp;他们最高兴的是那些非绞刑的犯人，受刑不过，死去的时候——被囚禁的时间已经耗尽了他们的体力。

&esp;&esp;这天回去时，奥尔感到了深深的疲惫，但是他还有个小女孩需要喂，尤其小女孩中午可能还没吃饭。

&esp;&esp;“我今天已经吃饭了，蒙代尔先生。中午是比德尔太太给我的粥，晚上是拖雷太太给我的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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