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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节（第2页）

&esp;&esp;如果没能考上第一志愿，她过去3年夜以继日的拼搏和汗水，她对未来的所有规划，都将被击碎。

&esp;&esp;常常在夜晚，学着学着，便觉得有某种无形的压迫，困住了她，喘不上气。

&esp;&esp;那时候，华婕会叉开四肢，平躺在地上，静静呼吸，直到那种被水淹没般的情绪消失。

&esp;&esp;胡越的到来，对于高考倒计时的生活来说，不过是一次小小的调剂。

&esp;&esp;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水花，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esp;&esp;接下来，仍是按照沈墨给她做的时间表，有序、有节奏的做题，复盘，补习，做题……

&esp;&esp;身为做题机器，身体里的各种欲望都消失了，生活枯燥又稳定。

&esp;&esp;暗潮被压在苍白的宁和里，不给透气的机会。

&esp;&esp;在距离考试只剩一个月的一天夜里，华婕忽然觉得好累啊。

&esp;&esp;好累好累……

&esp;&esp;那种累到提不起劲儿，甚至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去追求清华这样的院校。

&esp;&esp;她为什么不接受那些想请她接受特招的美术院校的招生办主任？

&esp;&esp;为什么不干脆接受清美院的橄榄枝？

&esp;&esp;为什么非要揣着‘功夫在诗外’的野望，想在这一生去搏到尽兴？

&esp;&esp;狗屁的卓越！

&esp;&esp;去他妈的‘拼尽全力，拔高格局’！

&esp;&esp;现在拥有的一切，还不够吗？

&esp;&esp;干嘛要逼死自己呢？

&esp;&esp;【好累啊。】点开沈墨的对话框，编辑短信，发送。

&esp;&esp;然后在深夜里，静静坐着，盯着手机，等待回复。

&esp;&esp;他睡了吗？

&esp;&esp;握着手机才有些动摇，它忽然亮起，沈墨的2条短信发回来了：

&esp;&esp;【有的人努力一辈子，也只在第一个台阶上，可是思维的宽度和广度提升了，却能一阶一阶的登高，看到更广阔的天地，更美的风景。这是你现在辛苦努力的意义，因为你想看到更多，想画的更好。】

&esp;&esp;“……”华婕。

&esp;&esp;是的，可是很累嘛……

&esp;&esp;她长长叹口气，沈墨真傻。

&esp;&esp;蠢直男。

&esp;&esp;就不能安慰安慰，打打气，哄哄她吗？

&esp;&esp;念头才起，他的短信又来了：

&esp;&esp;【不过，华婕，如果真的累了，就停一停，歇一歇。人生很长，没必要在这一个时间里，把自己崩断。】

&esp;&esp;华婕咀嚼着这几乎，脸上终于露出些许舒缓表情。

&esp;&esp;这还差不多。

&esp;&esp;然后，沈墨的电话直接拨过来了。

&esp;&esp;“你怎么没动静了？”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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