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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第2页)

&esp;&esp;冯恨晚连着叫了数声,沈重暄才稍稍慢下来,让冯恨晚堪堪和他齐驾并驱,懒洋洋地伏在马背上说:“你和孟醒分道扬镳,到底是为了什么?”

&esp;&esp;沈重暄快马不停,佯装没有听见,冯恨晚戏谑地笑了笑,复问:“小子,那你来了阳川,为何不投奔本座?”

&esp;&esp;“正是担心前辈告知阿醒。”

&esp;&esp;冯恨晚冷笑:“那你凭一己之力解决了宋七,现在是什么感想?”

&esp;&esp;不提宋逐波还好,这一提,沈重暄又是一阵心虚,说话都有几分结巴:“我不知道宋前宋逐波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esp;&esp;“他说他有难言之隐了?”冯恨晚哼哼两声,安慰道,“他自己选的路,和浮屠沦为同行,真是可悲。”

&esp;&esp;沈重暄却怔怔的,良久不曾回神:“可他对我处处留情,却害了我全家性命。——这是为何,我依然没想明白。”

&esp;&esp;冯恨晚觑他一眼,料想这孩子恐怕是钻了牛角尖,不信这世上毫无来由的善意和恶意,这般天生的善恶爱恨的区分,又和他娘如出一辙。

&esp;&esp;冯恨晚浅浅地叹出一口气,终究不忍心,低声道:“实则你娘的事,孟醒终究是受了孟无悲的影响,本座知道的,兴许更多。”

&esp;&esp;沈重暄猛然回神,错愕地望向冯恨晚,又见冯恨晚眉眼恹恹,似笑非笑道:“惊讶什么,本座活了几十年,从薛灵妙殉道,到同悲山之乱,再到现如今的四大门式微,本座一直都是被时间丢在一边的看客,知道得多一点,那也是本事。”

&esp;&esp;沈重暄沉默片刻,接过话头:“您很难过吗?”他虽然已经好奇得几近癫狂,但多年形成的习惯依然促使他更多地为别人考虑,“过身之事,晚辈虽然苦恼,但也并非一定要求得圆满。”

&esp;&esp;“你和你娘一样固执,今日在本座这里说不求圆满,心里想的恐怕是把月亮抠下来也得补上这块缺。”

&esp;&esp;冯恨晚冷笑不止,又虚虚地叹气:“本座看不见你的模样,不知道你和你娘长得像不像宋七被你一剑穿心的时候,一定也想从你身上看到你娘的影子——你让他如愿了,否则他才不会这么干脆地死。”

&esp;&esp;“辟尘门盛出神兵利剑,门规规定了剑在人在,所以弟子从赐剑伊始得到的剑,大都可以使用一辈子,用料考究,技艺非凡——哈,本座倒是好奇,他们真的只是铸剑吗?”冯恨晚拽下腰间的酒葫芦,往嘴里倒了最后一点酒,随后抹抹脸,咧嘴笑道,“孟无悲本身就是一把悲悯剑,杀光了天下恶徒,最后也杀了他自己,昔日孟醒在一边,本座不便说,今日本座偏要说,孟无悲这呆子死得真是大快人心!”

&esp;&esp;他顿了顿,接着道:“你娘比之孟无悲,好不了多少,她这人,事事苛求非黑即白、非爱即恨的干脆。爱而不得是为恨,恨而不杀是为爱。孟醒说她毕生执念是追杀孟无悲,实则有失偏颇,她对孟无悲的确是爱而不得的恨,但恨而不杀谁知道是爱还是实力不济?”

&esp;&esp;沈重暄咬咬唇:“她不辛苦吗?”

&esp;&esp;“她这一辈子原本不算苦。如果不是她自己固执,现如今她该是名声显赫的无欢道君,这两年的新秀越来越不扛打,她那样好斗的性子,在试剑会上杀进前三都不是不可能。”冯恨晚笑笑,摇摇头,“你见过清徵道君,就该知道,她在山上时就横行无忌,只有孟无悲制得住她,可孟无悲又是她的靠山,出了什么事,她跑去撒个娇,孟无悲自然替她摆平。”

&esp;&esp;“下山之后,孟无悲是她的仇人,她身后几无靠山。一把点酥剑,当年杀了多少人才能成就一个血观音?近百年来,她是杀人最多的,绝非之一。”

&esp;&esp;沈重暄垂下头,又听冯恨晚补充:“沈元元,你如果发现自己想杀人,甚至喜欢杀人——不必克制。你娘曾经过得这么惬意快活,一定是因为她从来没有愧疚过那些剑下亡魂。江湖就是如此,输了是死,赢了也可能只是晚一点死,最轻贱的就是人命,你我这样的剑客,早已是一剑过去,千千万万人头落地。”

&esp;&esp;“那样做是对的吗?”

&esp;&esp;“没有什么对错,江湖就是你死我活。如果你娘当年和你一样追究对错,也许都活不到生下你那岁数。”

&esp;&esp;沈重暄却摇头,犹疑道:“人非走兽,若是滥杀无情,岂不是与禽兽无异?胜负自在剑下,善恶却在心中,若是由剑遣使了心,人如何为人,剑又如何为剑?那样的人不过是走兽,剑也不过是利爪,人们学剑,为财、为色、为权、为正义、为仇恨、为因果,为什么都好,却不该是为了沦为走兽——我是这样想的。”

&esp;&esp;冯恨晚倒是颇为惊讶他能得出这样一番见解,大笑数声,才道:“你说得不错,是本座自以为是了。”

&esp;&esp;“好一个胜负自在剑下,善恶却在心中。”冯恨晚笑叹着摇摇头,接着道,“沈元元,现在本座相信孟醒所说了,你爹一定是个仁厚之人,比孟无悲那样假仁假义的人要真诚十倍。孟烟寒这疯婆娘,最后竟还能遇上这么温厚的男人,真是走了大运。”

&esp;&esp;他笑了好半天,终于说:“死得早,屁事不少。孟烟寒啊,本座真是给她擦了几百次屁股,不识好,真不识好。”

&esp;&esp;※※※※※※※※※※※※※※※※※※※※

&esp;&esp;沈元元,阳川首富,知名剑客,知名奶狗,知名小白脸,不知名抬杠运动员,著作有《我和前辈抬杠的那些年》《我有钱,听我说》《虽然我说完了,但我还是要抬你杠》

犯心  穿成总裁的顶流替身 完结+番外  乡野小渔民  暗糖难防  他如星辰闪烁  好喜欢你(1v1)  冷情总裁契约妻  燎原(1V1 H)  穿越之男妾为攻 完结+番外  当伪娘遇上伪娘  马尼拉恋爱笔记  手作大师的古代生活(穿越)  烈焰鸳鸯  九品相婿  当思政老师穿越香蜜  小废柴,今晚可以官宣了吗?  贴身医王  我盗了老公的墓  乡村小麒麟  快穿攻略:黑化BOSS,请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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