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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3（第2页）

&esp;&esp;甚至在张如森给他指明那幅画的前几分钟，他还在想要不要利用眼前的将死之人。

&esp;&esp;他对敌人没有仁慈。

&esp;&esp;但是过去那些回忆不肯放过他。

&esp;&esp;就好像从始至终，张如森都是一个不曾背叛他的，和蔼可亲的人。

&esp;&esp;最可鄙的。

&esp;&esp;他此刻最深重的情感并不是悲伤，而是庆幸。

&esp;&esp;他庆幸自己还活着。

&esp;&esp;他庆幸顾长浥不曾需要像今天的自己这样来同情深意重之人告别。

&esp;&esp;他不敢想，要是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

&esp;&esp;顾长浥坐在床边，要像自己刚刚那样，挖空心思说一些让他安心的话。

&esp;&esp;却很清楚这世界上的事很快就和这个人再没半点关系了。

&esp;&esp;他放不放心，该走就走。

&esp;&esp;他想不出来当年顾长浥被自己送走之后是怎么假装一切都好的，也想不出来顾长浥是怎么活在一个纯黑的社交网络头像里的。

&esp;&esp;所以他才要吃那种药吗？

&esp;&esp;还有顾长浥回国的时候，看见一个病骨支离的自己，又是怎么徒然怀恨的。

&esp;&esp;顾长浥那些咬牙切齿，忽然都有了解释。

&esp;&esp;他一心向死的时候，手上戴着顾长浥一步一叩首求来的护身符，还费尽心机地盘算着把一切留给他，想着哪怕自己死了顾长浥也在这世上有所依托。

&esp;&esp;多么滑稽。

&esp;&esp;姜颂望着车窗外掠过的新柳，双眼干涩。

&esp;&esp;他没什么可哭的。

&esp;&esp;他早知道他的眼泪对这个世界无计可施。

&esp;&esp;不像姜正国活着的时候，他甚至不用真的掉眼泪，就能得到几句简单无奈却有效的安慰。

&esp;&esp;小孩子才有资格哭。

&esp;&esp;车在家门口停下。

&esp;&esp;姜颂下车的时候甚至和顾长浥笑了一下，快暖和了。

&esp;&esp;一进门他就被顾长浥推在了墙上。

&esp;&esp;姜颂没什么力气挣，只是由着他攥着自己的手腕，又干嘛？

&esp;&esp;顾长浥低下头，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你说的，我可以亲。

&esp;&esp;姜颂实在是心力交瘁没心情，只是听天由命地向后靠着，闭上了眼。

&esp;&esp;顾长浥很有耐心，就着他的唇缝不紧不慢地吮。

&esp;&esp;他感觉到顾长浥的舌尖很柔软，一点一点舔着他的嘴角。

&esp;&esp;不像是亲吻，更像是安抚。

&esp;&esp;那种好闻的木质香漫过来，

&esp;&esp;姜颂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把手环到顾长浥的脖子上的。

&esp;&esp;但他知道顾长浥在吻他。

&esp;&esp;眼泪还没停住，吻都变得湿漉漉的。

&esp;&esp;真不应当。

&esp;&esp;可能太长时间没什么可失去，姜颂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切身的失落感。

&esp;&esp;偶然一次的冲击过于汹涌，让他无力招架。

&esp;&esp;以至于顾长浥顶开他的牙关的时候，他也没什么防备地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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