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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子（第3页）

&esp;&esp;“你以为你师尊为什么能够在无一人反对的情况下成为正道领袖？因他嫉恶如仇，眼里不容沙子，也因他的无情，绝对公平。”

&esp;&esp;宗辞一惊，沉默之余却也没有多少意外。

&esp;&esp;师尊一直是这样的人，冰冷无情，淡漠至极。

&esp;&esp;有时甚至连宗辞都会忍不住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感情存在。

&esp;&esp;像是屠了齐国那一晚，宗辞濒临崩溃。可清虚子高高在上俯视着那些横乱的尸首时，火光映在他苍凉眼眸，也未能成功染上半分温暖。

&esp;&esp;所以，最后也算是应了那句话，怨不得任何人。

&esp;&esp;成仙又入魔后，宗辞双目血红，浑身黑色魔威猎猎，从空中坠落。

&esp;&esp;清虚子又惊又怒，直接飞来一剑，即使面对自己朝夕相处数百载的大弟子也无一丝动容。

&esp;&esp;“我说过的。”

&esp;&esp;男人的眼眸里是万年不化的冷酷坚冰，“若是你入了魔，为师定当清理门户。”

&esp;&esp;森寒剑气击在凌云剑尊心口，逼得宗辞跌落尘泥，呕出一口血。

&esp;&esp;这一剑，清虚子未有丝毫留手，一剑便是去了本就和域外天魔缠斗重伤的宗辞半条命。

&esp;&esp;“我并未失去理智，难道师尊也是不信我么？”

&esp;&esp;他喃喃自语，强撑着骄傲抬首，每说一个字便有破碎的内脏混着血液呕出，触目惊心。

&esp;&esp;从踏入修真界起就是天之骄子的凌云剑尊，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刻。

&esp;&esp;然，换来一声嗤笑。

&esp;&esp;“入魔之人，谈何信任？”

&esp;&esp;在那双苍眸里，宗辞没能看到半分感情。

&esp;&esp;果然，果然。

&esp;&esp;他的师尊就是一个无情之人。

&esp;&esp;恍惚间，宗辞又想起那句话。

&esp;&esp;‘相处了数百载，即使是猫猫狗狗也有些感情了，可他却是半点犹豫都无，当真无情至极。’

&esp;&esp;罢了，这条命由他给的，那还给他便是。

&esp;&esp;可在看到这张脸的刹那，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依旧汹涌着冲开了阀门，从宗辞不想回忆的脑海深处熙熙攘攘涌出。

&esp;&esp;带着绞痛、酸楚、难以置信、恍惚、痛苦，还有足以蚀骨的仇恨。

&esp;&esp;玄衣弟子的脸色顿时更加苍白了几分，原本就憔悴的脸色越发难看，血色尽失，摇摇欲坠。

&esp;&esp;无数声音在宗辞耳边响起，或轻或重，忽大忽小，倏远倏近。

&esp;&esp;明明明明宗辞以为，清虚子早已飞升成仙，离开此世，此生再不得相见。

&esp;&esp;明明重活一世，他已然决意抛弃那些过往。

&esp;&esp;复仇就像是一条充满地狱业火的道路，一旦沾染上，终生都会活在业火的阴影之下。

&esp;&esp;难道仇恨只能用仇恨平息吗？这个世间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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