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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单德全应是,出了衙门右拐,过了半个时辰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身边带着个年轻的男子,他介绍道:“缪嘉,他是东城兵马司的人,他说见过。”
&esp;&esp;缪嘉二十出头,给大家一一行了礼,指着画像道:“这个人就住东城门附近,他弟弟前两年去世的时候,他背着弟弟出去埋,我还搭把手了,名字叫大壮。”
&esp;&esp;“对,对他是有个弟弟比他小五六岁。”徐氏激动地道:“是叫大壮,没错了。”
&esp;&esp;缪嘉点头,“不过他弟弟身体一直不大好,兄弟两个窝在棚子里。这些日子我没往城墙那边去,也没有见过,要不我去看看?”
&esp;&esp;“一起去吧。”桂王起身道。
&esp;&esp;大家又一起去了东城的城墙附近。
&esp;&esp;战时靠着围墙是不给住人的,但是现在天下太平,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现在靠墙的地方,搭了一一溜排的窝棚,三面稻草贴着墙,好歹能暖和隔风一些。
&esp;&esp;缪嘉带着他们到大壮的家,他家在这一排的窝棚里算是最好的。
&esp;&esp;此刻,窝棚前面蹲着个老妇人,颤抖着在门口搭着的小灶小锅上煮着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吃食。
&esp;&esp;“大壮呢?”缪嘉问道。
&esp;&esp;老妇人老态龙钟地看着大家,见有穿官服的忙噗通跪下来,道:“官爷,这大冬天的我们没地方去,您就让我们再住一个冬天吧。”
&esp;&esp;“啰嗦什么,我问你大壮去哪里了。”
&esp;&esp;老妇人迷茫地看着缪嘉,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回道:“大壮走了。走了有十多天了,他说他不回京城了,把这个窝棚给我住。”
&esp;&esp;“走了,哪天走的?也没有说为什么走,要去哪里?”
&esp;&esp;老妇人道:“腊八节前走的,初五吧,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走了。”
&esp;&esp;“穿的什么衣服,戴帽子了吗?”杜九言问道。
&esp;&esp;老妇人有些记不得,隔壁窝棚里伸出个苍老憔悴的头来,看着他们,声音暗哑地道:“我知道,告诉你们的话能不能给买个馒头吃?”
&esp;&esp;缪嘉要呵斥,杜九言道:“可以。”
&esp;&esp;她话一落,忽然从这里延伸出去,一下子从棚子里出来二三十人,都争先恐后地道:“我也看到了。”
&esp;&esp;“我告诉你,能不能买个馒头?”
&esp;&esp;缪驾烦躁不已,桂王还在这里,这些人真是不长眼睛,他正要说话,杜九言问道:“这里住着多少人?”
&esp;&esp;“统计过,来来去去每天在这里大概一百五十个人左右。”
&esp;&esp;杜九言点了点头,和所有人道:“说吧,等会儿我给你们送馒头来。”
&esp;&esp;大家眼巴巴地盯着她。
&esp;&esp;“穿着一件灰色打补丁的棉袄,头上戴着毛帽子,他说那是他爹留给他的,他一直留着的,每年都要拿出来晒好几次。”
&esp;&esp;“他说他要去江南,他和我说了好几次。说江南富的流油,他一定能活下去。”
&esp;&esp;徐氏激动地问道:“他有没有说、说和谁一起?”
&esp;&esp;“没有!”
&esp;&esp;“他没说和别人一起,他就说自己去。他一个人无牵无挂的,身体又没有病,去哪里都一样!”
&esp;&esp;杜九言颔首,“知道了,你们各自回家去,一会儿给你们送馒头来。”
&esp;&esp;“不要轰闹,闹了就没有了。”杜九言道。
&esp;&esp;大家都不太确信地看着她,杜九言就指了指缪嘉,“要是没有,你们找他。”
&esp;&esp;缪嘉嘴角抖了抖,只得跟着保证。
&esp;&esp;一行人去买了三百个馒头三百个包子,将临近的一个包子铺清空了,直接抬着笼屉过来发,每个人两个馒头两个包子。
&esp;&esp;那些人一个劲的道谢磕头。
&esp;&esp;杜九言拢着和桂王道:“王爷,您家也不怎么样啊。”
&esp;&esp;“什么我家?”桂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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