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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第2页）

&esp;&esp;这便够了。

&esp;&esp;可是，杨婉不知道，为了这样一个结局，她自己要付出些什么。

&esp;&esp;如果说她是这一朝的先知，那么改变结局之前，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杀掉自己这个先知。

&esp;&esp;她害怕。

&esp;&esp;所以她也想要一方居室，给她像绸缎裹身般柔和的遮蔽感。

&esp;&esp;天光将尽，将她的影子淡淡地描绘在地上。

&esp;&esp;杨婉伸手摸索到邓瑛的衣衫，穿好上衣，又将将亵裤拢入双腿。

&esp;&esp;光滑的绸缎摩挲过她的臀（hexie）部，最后遮蔽住腰腹上的伤痕。

&esp;&esp;杨婉系好所有的系带，抱着肩膀慢慢地缩入被中。

&esp;&esp;邓瑛的衣衫贴在她的皮肤上，很久很久都捂不热。

&esp;&esp;窗外雨声潺潺，黄昏迟暮，无数的叶影摇曳在窗上。

&esp;&esp;点秋声侵短梦啊。

&esp;&esp;杨婉闭上眼睛，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起了后面那一句：“檐下芭蕉雨。”

&esp;&esp;——

&esp;&esp;邓瑛从混堂司回来的时候，值房内的灯依然亮着。

&esp;&esp;李鱼打开自己的房门，见邓瑛撑着伞立在门前半天没进去，便凑过来一句，“她还没走？”

&esp;&esp;邓瑛点了点头。

&esp;&esp;李鱼吸了吸鼻子，“她和姐姐真的不一样。”

&esp;&esp;邓瑛原本不想接这句话，可是手触碰到门栓的时候，却不自觉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esp;&esp;李鱼道：“姐姐虽然与陈掌印对食，但她从来不去掌印的屋子里，也不让掌印进她和杨婉的屋子。姐姐跟我说过，一定要把日子想方设法地过下去，但过不下去的地方，也不能闭着眼睛跨。”

&esp;&esp;能把这话对着同为内侍的亲弟弟说出来，宋云轻的刚烈之中，也着实带着一丝狠绝。

&esp;&esp;“但她太好了。”

&esp;&esp;李鱼撅起嘴朝着窗上的灯光扬了扬下巴，由衷道：“她有的时候，好像比姐姐还好。她好像……完全没有把我们当成奴婢看，但是，就像姐姐说的，她不该这样。我们是什么人啊，对吧？”

&esp;&esp;说完，推开房子门走了进去。

&esp;&esp;门栓落下的声音几乎是直接打在了邓瑛的背上。

&esp;&esp;我们是什么人啊，对吧。

&esp;&esp;这句话，此时不是侮辱，也不是自嘲，反而是一番救赎。

&esp;&esp;他是什么人啊，他又能对杨婉做什么呢。

&esp;&esp;杨婉曾经问过他，在她面前，他是不是自认有罪，才会好过一点。

&esp;&esp;他回答“是。”

&esp;&esp;事实上的确如此。

&esp;&esp;爱一个人，如同自囚牢狱，但从此身心皆有所依，毕竟……她实在太好了。

&esp;&esp;邓瑛想着，轻轻推开了房门。

&esp;&esp;杨婉安静地躺在他的床上，发髻已经松开，一头乌缎般的长发散于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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