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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节（第2页）

&esp;&esp;衡玉别开眼轻笑。

&esp;&esp;这么长时间不见，为什么这人表达喜悦的方式越来越笨拙了。

&esp;&esp;“就这些吧，做那么多也吃不完。”

&esp;&esp;佛殿里的檀香味很重。

&esp;&esp;衡玉盘膝坐在角落，瞧着了悟忙前忙后，一时擦拭佛像，一时将香炉里的灰烬清理掉，一时重新插上新的香。

&esp;&esp;她的眼前，突然浮现出那日在河边，了缘提到了悟时的神情。

&esp;&esp;他有些无奈、又有些讥讽道：“他像是修闭口禅一样，除了诵经，一天未必能开口说一句话。清规戒律，他倒是越来越耐得住寂寞与冷清了。”

&esp;&esp;了缘那日的每一句话，都在让她心中的天平失衡。

&esp;&esp;这个人用温柔而无声的方式，在她心上撬开一个细缝。

&esp;&esp;暖风直直往细缝里面灌。

&esp;&esp;她原是觉得这道细缝并不危险，但她在时间加速阵法里待了六十年，那六十年里，她只要闲暇就会回忆起和他之间发生过的一点一滴。

&esp;&esp;水滴石穿，她其实，远比她以为的还要想他；也远比她以为的，愿意为他取舍一些东西。

&esp;&esp;“在想些什么？”了悟不知何时走到她面前。

&esp;&esp;衡玉眨了眨眼，说：“发呆呢。”

&esp;&esp;“是不是觉得无聊了。”

&esp;&esp;“当年陪你在那三十多个城镇传道时，我可曾觉得无聊过？那时候不曾，现在自然也不会。”

&esp;&esp;了悟踌躇片刻，在她身边盘膝坐下，问道：“说起来，一直没问过你，合欢宗的诅咒要如何才能够破解掉。”

&esp;&esp;“这可是合欢宗的不传之秘。”言下之意，不方便告知。

&esp;&esp;“是不是很危险。”

&esp;&esp;衡玉说话时有些漫不经心：“还好吧，这件事对宗门这么重要，宗门会尽全力护着我的。”

&esp;&esp;她觉得无聊，就去看他的腰间——并没有看到那块夹杂着绯色的、刻成‘衡’字形制的玉佩：“怎么不戴着我送你的玉佩。”

&esp;&esp;了悟也低下头去看自己空荡荡的腰间：“从秘境出来，有了佛珠自然就不需要玉佩了。”

&esp;&esp;衡玉眼里带了些笑意：“那你的佛珠在哪里？”

&esp;&esp;如今他的手腕上，并没有缠绕上佛珠。

&esp;&esp;了悟神色就多了几分不自然：“放在厢房忘记拿了。”

&esp;&esp;衡玉莞尔。

&esp;&esp;尽管口是心非吧。

&esp;&esp;“还有什么要忙的吗，我想去接小白。”

&esp;&esp;“忙完了，贫僧带你过去。”

&esp;&esp;走进了悟的厢房时，衡玉环视一圈——

&esp;&esp;布局和她住的那间差不多，最里侧放着一张床榻，床榻旁边是素色的木柜子，靠窗位置摆着桌椅，旁边是一个书柜和书桌。

&esp;&esp;杂物胡乱摆着，但看上去并不乱。

&esp;&esp;房间里带着几分潮湿的味道。

&esp;&esp;“你怎么不熏香？”衡玉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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